无不宣誓着,这孩子死得冤屈。
姜云婵遍体生寒,僵在原地。
幸而,宋金兰的喧闹声很快引来了小厮,把她连同孩子都拖走了。
夏竹紧抱着姜云婵,好一会儿,才缓过神来,“世子杀了宋金兰的孩儿?为何啊?”
姜云婵摇了摇头,谢砚这个人心思极重,谁知道他又想做什么?
“谢砚心狠手辣,什么事做不出来?”姜云婵冷哼。
两人话音刚落,门“吱呀”打开了。
谢砚颀长的身影立于门前,身后风雪飘摇,吹得他衣摆翻飞。
雪花飞入屋中,屋子里的温度降到了冰点。
他显得有些疲惫,讷讷看着姜云婵。
姜云婵忙将绣品塞进了矮几的抽屉里,端坐起身,整理好了衣裙。
她这三个月总懒懒的一动不动,谢砚不在的这三日,她倒肯动了。
“妹妹今日气色好了许多。”
谢砚踱步进屋,余光瞟了眼抽屉露出一角的黑绒鞋帮子,挨着姜云婵坐下。
姜云婵立刻起了身,冷着脸福了福身:“我乏了,要睡了,世子自便。”
“吃点儿东西再睡吧。”
谢砚手臂一收,将她揽坐在了他怀里,又把带来的食盒打开。
他方才忙昏了,连带回府的八宝饭都搁冷了。
索性又让厨房添了几个姜云婵喜欢的热菜,并着八宝饭一起蒸了带过来。
谢砚将八宝饭递到她手边,“我记得妹妹小时候最爱吃城北的八宝饭了。”
“世子记错了。”
姜云婵厌烦透了他周身的檀香味,推开八宝饭,想从他身上起来。
谢砚搂着她的腰巍然不动。
她这三个月来,不是喝粥就是吃素面,一点荤腥糖油都不进,瘦得抱在怀里都硌得慌。
这样下去,总不是办法。
谢砚拖着疲倦的笑,抚了抚她的小腹,故意打趣哄她,“皎皎这么瘦,将来我们定阳侯府的嫡长子若也是个小豆丁,长不高怎么办?”
姜云婵意味深长瞥了他一眼,“你们定阳侯府的长子不是在晋大奶奶肚子里吗?”
“嫡长子只会在皎皎肚子里,她怀的是外面的野种。”谢砚凉薄的话音拂过姜云婵耳廓,不带一丝人情味。
姜云婵的脑海里忽而浮现出那个血淋淋的婴孩,还有疯癫了的宋金兰。
如此想来,谢砚流掉宋金兰快七个月的胎儿,只是为了让他自己的骨血成为定阳侯府的嫡长子?
那孩子都早夭了,他还要骂人一句野种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