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不是夫妻之间最基础的了解吗?如此疏离算哪门子夫妻?”采药女摇了摇头,根本不信姜云婵和谢砚的关系,反倒觉得姜云婵的接近不怀好意。
“沈大哥我们走吧!今晚还要连夜出城呢,别让其他人久等。”采药女给谢砚递了个眼神。
谢砚也赶紧站了起来,跟在采药女身后。
他抱着未编好的灯笼匆匆而去,远离了姜云婵的气息,他肉眼可见舒了口气。
院子里空下来,家具日常用品一应收拾得干干净净。
姜云婵记得桃桃说过花灯师傅云游四方,此番离开盛京,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。
“谢砚!”姜云婵站在回廊下叫住了他。
谢砚正要跨出门槛,忽地脚步一顿,转头望她。
可他眼里是防备,是局促,是避如蛇蝎。
扪心自问,姜云婵从前从未关心过他。
所以,她挽留的话忽又说不出口了。
这四年她的记忆越来越浓,他的记忆却越来越淡。
他们似乎已经错过了最爱彼此的时候。
若他已经心有所属,再强留他又有什么意思呢?
姜云婵牵了牵唇角,“一路顺风,后会无期。”
晚风吹起得桃花树沙沙作响,落英缤纷萦绕着姜云婵。
她弯着眉眼,露出如月牙般纯净温柔的笑意,朝他挥了挥手。
既然已经错过了,就好生道个别吧。
把最好的样子留在彼此心里。
门外,谢砚望着被纷飞桃瓣中粉衣姑娘的模样,怔了须臾。
很快,被一只手拽走了。
门亦被风带上,将姜云婵的视线阻隔。
一滴泪从她笑颜上滑落。
终究还是有些忍不住。
有些东西失而复得,得而复失,反反复复。
她有些不堪重负,跌坐在地上,将头埋进了膝弯。
许久,似有脚步声迟疑着,越靠越近。
“你们跟上去,等他走远些再打,莫要让他知道是我派人打他的。”姜云婵吸了吸鼻子。
好印象是要留的。
可姜云婵守了四年,痴心错付,这口气也是要出的。
“你们别把他打死了,但也别打得太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