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这么一个“日理万机”的人,真的有那么多闲心日日画观音吗?
“说不准就是在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。”
姜云婵记得他书桌中间的抽屉上了一把铜鎏金锁,常年紧闭。
可惜那锁是宫中锁匠所制,想撬开而不被发现是不可能了。
得想个什么法子让谢砚主动打开抽屉,她好一探究竟……
正思忖着,扶苍疾步进了闲云院。
“二奶奶!”扶苍路过她身边匆匆行了个礼,就往寝房去了。
“扶苍,世子身体不适,不见外人呢!”姜云婵迎了上去,“有什么重要的事吗?”
“是重要的事,也是好事!”扶苍面带喜色:“陆大人传来消息,侯府明日就解封了!”
“明日?真是极好的!”
如果侯府解封,对姜云婵离开侯府同样是好事。
她望了眼扶苍手中的密信,“我刚好要送些点心给世子,不如顺手帮你带进去吧。”
“那有劳二奶奶了!”
陆大人和世子交好的事在姜云婵面前也不是什么秘密。
扶苍便放心将陆池的信交给姜云婵了。
彼时,静谧的寝房中。
谢砚正立于桌前,提笔作画。
鎏金鹤形香炉中,檀香青烟袅袅,公子长身玉立,宛如谪仙。
姜云婵提着食盒,推门而入,“恭喜世子,明日侯府要解封了。”
谢砚蹙眉盯着画卷,“嗯”了一声,语调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。
显然,对于此事他早有预料。
姜云婵走过来,将密信递给了谢砚,又扫了眼书桌:“世子还在画观音呢?”
画卷上只勾勒着女子轮廓,未见五官与身姿。
他一手好画功,画起观音却总是无从下笔似的。
“未见观音全貌,自难成形。”谢砚坐回太师椅上,接过密信,随手放进了抽屉里。
正要上锁,一缕青丝撩过谢砚的虎口,留下一道水痕,隐约透着桃花香。
姑娘刚洗过的头发柔而顺,似猫儿蓬松的尾巴拂过,痒痒的。
谢砚收紧虎口,那缕青丝从指腹划过,抓不住了。
“妹妹用的什么沐发?”似乎与旁人用的不一样,香香软软的。
谢砚抬起头来,恰见姑娘一身粉色襦裙似初桃,三千青丝未成髻,只用一根绦子松松束着低马尾。
弯腰给谢砚布茶点时,发丝脱出,才挠到了谢砚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