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在一臂之隔的距离,分明是姜云婵站着俯视他。
可他如同荒漠里匍匐的苍狼,慵懒但悍勇,随时都可以起跳反扑姜云婵。
“妹妹在说什么?水声太大,我听不清。”
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,真的听不清吗?
姜云婵心中暗嘲,却又不得不沉身坐到了谢砚身边,与他更近了些。
谢砚的手臂并不移开,姜云婵几乎枕在他结实的小臂上。
水没过胸腔,姜云婵呼吸困难,艰涩地扯了扯唇,“顾淮舟还能不能活?”
“要么不治而亡,要么妹妹与他断绝来往,我让他去南境上任,继续做他的官。”谢砚慢条斯理,浅浅一笑,“妹妹觉得呢?”
“我有的选吗?”
“当然……没有!”谢砚的长指忽而搭上她的肩头,轻易将娇小的人儿揽进了臂膀之中,薄唇爱怜地轻蹭她的耳垂,“无论选哪一种,妹妹都是我的。”
他的语调低磁而撩人,说出来的话却又不容置喙。
“放他去南境。”姜云婵撇头避开了他的气息。
谢砚的热情悬了空,却也不急着收回,定在原地缓缓道:“我耳根子最软,且看妹妹如何求我。”
“我……”
谢砚耳根子软不软姜云婵不知道,可她知道从她决定折返回温泉池的那一刻,她已经没有高傲的资本。
她咬了咬唇,在谢砚那张玉面观音似的脸上轻啄了一下。
就一下。
谢砚指腹抹去颊边残留的唇脂,细细研磨着,直至它干涸成粉,扑簌簌落在水面上,也没等到姜云婵更进一步的动作。
“妹妹的诚意,我感受到了,既然如此,扶苍……!”
“别!”谢砚的后半段话被姜云婵以吻封缄。
方才谢砚幽凉的语调充满杀气,姜云婵心知他要说出口的是什么。
她不能让谢砚杀了顾淮舟,无暇多想,她用唇舌堵住了谢砚的命令。
她是第一次主动亲吻别人唇,太过莽撞,又太过害怕,柔软的唇瓣撞在了谢砚的牙齿上。
她唇上淡淡的梅花香在谢砚口中蔓延开。
无意伸过来的舌,好软!
清醒如谢砚也不禁怔了片刻,定在原地,细细品咂。
姜云婵赶紧撤退。
谢砚的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,轻启薄唇,吮吻她的唇瓣,舌尖轻扫过红梅香的唇脂。
喉头滚动,将她的甜软尽数咽了下去。
那滋味是蛊是毒,让人越尝越空虚,想要更多。
他厮磨着她的唇,循循善诱,“伸舌,像方才那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