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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章 篡位之人（第3页）
站起身来，唤了一声：“文公公？”
文良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，脸上带着一丝忧色：“殿下，皇帝陛下刚刚已遣人知会了东宫。”
“您看……是否还要去亲自向太子殿下禀明此事，以示礼数？”
姬如意沉吟片刻，此行必然不会愉快，但该走的过场还是要走。
要是不去，那个现在被压力给压出疑心病的太子爹还不知道会怎么想。
“还是，去一趟吧。”
姬如意步入东宫正殿之时，气氛比往日更加压抑。
太子姬成业脸色阴沉地坐在主位，死死盯着他。
姬如意不用血脉共鸣，也能看见他眼中翻腾的怒火和戾气。
“儿臣给父亲请安。”姬如意依礼躬身。
“请安？”
太子猛地抬头，眼中血丝密布，发出一声尖锐的嗤笑：“呵！你如今是奉了圣旨办差的皇太孙了！眼里哪还有我这个失势无能的太子父亲？”
“连每日的晨昏定省，都要劳烦陛下亲自下旨替你免了！好大的威风！”
“父亲息怒。”姬如意面色平静，“皇爷爷体恤儿臣差事繁忙，恐耽误查案……”
“查案？”太子粗暴地打断他，猛地站起身，几步冲到姬如意面前，居高临下地盯着他，声音压得极低，却带着一种疯狂与神经的气息，“查什么案？查那些鸡毛蒜皮的小案子，好讨你皇爷爷欢心？你以为讨好了他，你就能一步登天？”
他凑得更近，几乎是咬着牙低吼：“如意，我的儿！”
“你太天真了！你以为你那位高高在上的皇爷爷，他的皇位是怎么来的？真是兄弟情深？”
姬如意心头一震，抬眼看着太子那双布满血丝、闪烁着疯狂和某种隐秘快意的眼睛。
“遗诏？”
太子脸上扯出一个极其扭曲、充满嘲讽的笑容，声音如同毒蛇吐信：“呸！好一个遗诏！”
“当年先帝驾崩，传位的是他的嫡子，我的堂兄，你的伯父！你皇爷爷他不过是以皇叔之尊，摄政两年，然后他做了什么？”
太子的声音陡然拔高，在空旷的大殿中形成回响：“他废黜了年幼的皇帝！他篡位了！他姬叔徵的皇位，是抢来的！从自己的亲侄子手里硬生生抢过来的！”
“他今日能如此待我，他日……他日就能以同样的手段待你！你以为你讨好了他，就能安稳坐上那个位置？做梦！”
“在他眼里，我们所有人，都只是他的棋子，随时可以舍弃！”
“他根本不懂什么是父子亲情！因为他自己就是篡位之人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