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砚闻言,眉头一挑,看着陈重锦说道:“当年我也时常的闭关,只是没有现如今一次闭关这么久,恰好没有经历姜祁离都一事,而他若是在针对姜望的话,那么姜望就必然威胁到了他。”
陈重锦说道:“姜祁的事我也了解甚少,那件事后,一切都被封锁,不让提及,后来姜祁怎么死的,我更无从得知,若与他有关,姜望的确可能会复仇。”
“虽然姜望在我面前没有明确说过什么,但从字里行间也能猜到,他肯定抱着某些想法,可据我所知,那位应该不止一次对姜望出手过,不过是只针对姜望。”
“若是再次针对,且开始对姜望身边的人下手,除了宁十四、裴皆然,从长公主府里被带走的姑娘,莫非也是与姜望认识且关系匪浅的?”
“按理说,与宁十四一道在浑城结识姜望的住在长公主府里的只有舒泥才对,怎么又平白的冒出一个人?长公主与她又是什么关系?”
杨砚眯着眼说道:“相比姜望与长公主有关系,那个姑娘与长公主有关系的概率更高,而且以此来看,张首辅以及甘梨的问题,也都牵扯着姜望。”
陈重锦说道:“但姜望与张首辅似乎没有多深的关联?”
杨砚说道:“甘梨却与姜祁的关系很好,张首辅是自己请辞的,那位也不过顺势而为,归根结底,最后针对的还是姜望。”
陈重锦很震惊说道:“就算张首辅是自己请辞,为了解决甘梨,拿张首辅当棋子,这很难说得过去吧?我不是瞧不起甘梨,但甘梨在张首辅面前算得了什么?”
杨砚说道:“正常来讲,就如先前张首辅请辞一样,的确没有必要拿张首辅的命去嫁祸甘梨,但事实他就是这么做了,甚至还要一块针对西覃的人。”
陈重锦说道:“他是想开战么?直接把拦路的或者不愿再效力的都杀死,这可不是在铲除异己,而是在加剧内患,致使人人自危,完全是害大于益啊。”
杨砚说道:“只要张首辅没有说什么或者姜望没有直接拿此做文章,张首辅门下的学生就只会把目标指向甘梨,这也是他为何非得杀死张首辅的原因。”
“但凡坐实,就算他不动手,张首辅门下的学生也会把甘梨给撕碎,现在甘梨已莫名在三司的牢狱里失踪,他还在瞒着,否则张首辅门下的人肯定闹起来。”
“他成功了还好,没成功,这就的确是很大的隐患,张首辅一个人的能量,足以让大半个隋境翻了天,毕竟张首辅门下的学生在各境都身兼要职。”
“哪怕张首辅活了下来,并未对此发难,可这终究是潜在的问题,他没想着如何补救,反而要把局势再扩大,就连我也不知他现在究竟在想什么。”
陈重锦说道:“最关键的是,他对姜望身边的人下手,那么必将迎来更狠的报复,姜望作为世间最年轻的大物,又身负仙缘,就算无法撼动整个大隋,也必然会给西覃做嫁衣,怎么想都是有害无益的事。”
杨砚看了他一眼,在心里叹了口气。
陈重锦想坐上那个位置,杨砚就必然鼎力支持。
但若拿下一个千疮百孔的大隋,可不是一件好事。
在局势还算平稳的时候,陈景淮的承诺确实很重要,无论他是真心还是假意,杨砚为了陈重锦,都会放下以前的芥蒂,去帮他做一些事。
哪怕现在只是多了个宁十四的死,以及有可能也被针对的裴皆然,对比张首辅的事件完全不在一个档次,但再这么下去,问题只会很严重。
不管是宁十四还是裴皆然,亦或张首辅、甘梨,涉及的都不止姜望,他们背后都有或多或少的能量,都会成为或大或小的隐患。
相对来说,裴皆然只是青玄署的镇妖使,老师是褚春秋,其背景是被陈景淮彻底掌控的,是很难闹出什么水花。
宁十四虽然也只是骁菓军的一个都尉,就算他的老师是骁菓军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傅南竹,亦难威胁得到陈景淮,但黄小巢是个听调不听宣的人。
归根结底,宁十四是黄小巢的人。
黄小巢是看似不怎么管事,但谁敢不在意他?
骁菓军的统领一职,某方面来说,是陈景淮求着黄小巢来当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