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清晨,天刚蒙蒙亮,楚明舟就出去了,没一会儿,顾砚就出现在了帐篷外等着。
林安安也没拖拉,随意洗漱了一下,就穿戴整齐出来。
“砚哥,早。”
“早。”
“吃早餐了吗?”
顾砚扬了扬自己手上的两个饭盒,“进去吧,吃完早餐再走。”
“好嘞。”
饭盒里摆着四个馒头,两人就着水就吃了。
“昨晚咳嗽次数减少了吗?”
顾砚不紧不慢,也不着急走,拿出听诊器开始给林安安做检查,动作熟练而专注。
“好多了,就是凌晨被余震惊醒时咳了几声。”
林安安看着他认真记录的侧脸,忽然想起楚明舟昨晚的话——“他就是来给你看病的,没有任务”,忍不住想笑。
谁那么大个专家主任显得,跑那么大老远来给自己看病?
楚明舟也太霸道了。
顾砚收起听诊器,点点头,“没多大问题,按时吃药就行。楚团长让我陪你走走,他说你想收集素材。”
“嗯,这次事件太大了,我就想多实地看看。另外我想献出一份爱心,多了解些,心里也有底。”
两人沿着临时开辟的土路往外走,晨光熹微,给断壁残垣镀上一层冷清的银边。
路边的瓦砾堆上,不知谁用粉笔写了句“加油”,旁边画着个歪歪扭扭的太阳,底下还压着块小石头。
走出一段距离,顾砚停下脚步,指向不远处的帐篷群,“那是‘妈妈帐篷’,里面全是带着孩子的妇女同志。”
帐篷外,几个妇女正围着一口行军锅煮粥,锅沿上坐着个光屁股的娃娃,手里抓着半块馒头,眼睛却盯着锅里的米粒。
林安安走近些,听见一个妇女低声说:“昨天张嫂把最后一点奶粉给了李家的早产儿,自己孩子只能喝米汤……”
另一个妇女接话:“别说了,现在谁都不容易,有空米汤就成。”
她们的声音很轻,却像针一样扎进林安安心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