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帝与汪太后斗法,苦的却是他们。
若是明帝斗输了,只会将责任推卸在他们的身上,拿他们这些臣子的命去平息汪太后的怒火。
谢凌道:“若此清丈士族田产能够顺利完成,以任老的资历,怕是要忙着准备入阁的诰命了。”
任光严摸了把胡子,笑了笑。
虽前途艰难,但宦海若美点千难万难,怎么能坐到顶尖上去?
任光严命婢女捧着一银烧蓝暖酒壶过来,“谢大人当真是后生可畏啊,今日一见,果真传言不虚。”
“谢大人,尝尝这江南之地的三白酒。漕帮的人说这三白酒得用冬月井水酿,埋在太湖石下三年才能开坛。”
“谢大人有伤在身,今日老夫便不为难谢大人了,喝几小盅就当陪老夫尽尽兴了。”
谢凌笑着应下。
就在他们品酒尝小菜时,任光严的独子和他的儿媳妇便从外面回来了。
一对璧人被廊上的红灯笼照着,衣影交织,从远处还没走过来,便能听见这对年轻夫妇的笑声细语。
“父亲。”
任光严的独子任明抱着三岁的女儿过来花厅时,忽然脚步一顿,只见檀木椅上端坐着一位玄色锦袍的男子,墨发松松挽着玉冠。
任明方才随意的神色敛得干净,“不知这位是……”
任光严见到他们回来了,“明儿,你回来得正好,这位便是那位你心心念念要见的谢大人,谢凌。”
任明一听,立即整了衣冠,向他作揖,“原来是谢大人,在下有失远迎。”
他的妻子宋氏也过来,盈盈纳福。
谢凌也起身回了个礼。
眼见自家儿子如此拘束,称谢凌为谢兄,任光严笑着道:“说起来,你们二人还是同岁。”
闻言,任明诧异地看向了谢凌,清亮的眼睛愈加好奇。
看着眼前这位华服锦袍的沉稳男子,虽是同龄,却有着他身上所没有的成熟沉稳。任明见了,心里有了一阵比较,心里更是敬佩和心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