史经历愕然片刻后,叹道:“真不知道当初把你推荐给缇帅,到底是对是错了。”
作为最早接触白榆的人,史经历隐隐感到,白榆仿佛游离于所有人之外。
见史经历陷入沉思,白榆就告辞说:“该说的都说了,在下先退下了。”
“慢着!”史经历叫道:“你肯定还有所隐瞒,听说你和钱千户连续近半月吃喝玩乐,是谁付账?他又为什么付账?”
白榆不假思索的回答说:“当然是东厂派了人隐瞒身份,妄图拉拢和腐蚀我和钱长官!
但钱长官得知对方来自东厂后,洁身自好,坚拒不从!
于是东厂恼羞成怒,直接下手报复,不惜践踏律法制度,违规抓走了钱长官!”
史经历深表怀疑,“你这是编故事吗?”
白榆反驳说:“你管它是不是故事?你就说逻辑合理不合理吧?
有的时候,斗争尤其是舆论斗争,比的就是谁更会讲故事。”
白榆出了经历司,刚走出锦衣卫总衙大门,眼前忽然冒出十几条黑衣大汉。
二话不说,白榆就被绑了并扔到了马车上。
总衙里的史经历收到消息,当即勃然大怒!
敢在锦衣卫大门外这么嚣张的,又是统一制服,除了东厂的人还能有谁?
昨日先抓了钱千户,今天又抓了白榆,东厂真的过线了,这是要全面撕破脸的节奏!
但事情超出了史经历掌控,他只能一边紧急派人追踪,一边迅速向在西苑的缇帅陆炳禀报。
倒在颠簸的马车上,白榆一路上都在心里对天发誓!
如果这次自己能脱身出来,一定要不惜代价的加强组织建设!
绝不允许再有人随随便便就能绑架自己,没有下一次!
似乎时间也不是很久,马车就停住了,白榆被放了出来。
环顾四望,他已经身在陌生的院落里,看格局规制,像是一处豪宅的前院。
白榆心里惊疑不定,本来他还以为是东厂抓自己,所以还算淡定。
但眼前这宅邸更像是权贵的私人宅邸,这就让白榆有点难以猜测了。
难道自己无形中得罪了某个大权贵,导致对方这样不管不顾的抓了自己?
几条相貌凶狠的大汉推着白榆往里面走,穿过一道垂花门,来到一栋堂屋门外。
又向里面禀报过后,白榆被押入堂中。
却见上首正中,坐着一位慈眉善目、面白无须的老者,穿着家居员外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