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清淮没有丝毫抗拒地任她摆布,漆黑眼眸中没有不安,只有深深的愧疚和自责。
“不准咬唇,不准咬舌,直到你再也不敢犯为止。”桑妩轻飘飘地落下一句话。
“是。”不管是什么,这次他一定不会再让阿姐失望。
桑妩冷冷退开一步,晃了晃腕间不知何时戴上的血红手镯,手镯中似有鲜艳红沙流动,发出沙沙的声音。
顾清淮躺在冰凉的紫檀木榻上,榻面的凉意渐渐被他的体温驱散,而随之而来的,是如浪般涌来的热意,开始只是不起眼的小水花,而后愈发强烈,像滚烫的开水般将他牢牢包围。
这种感觉,竟比之前中了驭风时要汹猛难耐千百倍,仿佛是从心中最深处涌出的渴望,一路肆意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奇经八脉。
“唔……”顾清淮终于忍不住呻吟一声,嗓音喑哑低沉,与平日的淡漠判若两人。
因为桑妩不准咬唇的命令,因为那几欲抓狂的燥热,持续不断的呻吟从口中压抑不住地溢出,最后在阵阵涌来的痛苦热意中变成声声惨呼。
然而不管少年发出什么声音,桑妩只冷冷地双手抱胸站在一旁,恍若未闻,没有人能忍受得住这种痛苦,即使是他也不例外。
“呃……啊……!”顾清淮声嘶力竭的喊叫渐渐染上了哭腔,一声比一声高亢和惨烈。
“阿姐……求你……”顾清淮大口地喘着气,双腿努力地想要夹紧,却牵动了脚铐阵阵作响,他左右不住地晃动着想要减弱这股灼热,可它却如同炼狱般将他包裹在无休无尽的折磨中。
度日如年。
泛红的眼角已然溢出了生理性的泪花,意识渐渐开始模糊,视线中那一抹紫色却越发清晰,那是唯一能够救他的人,是他唯一的救赎……
“阿姐……主人……我知道错了,我知道错了……”顾清淮近乎嘶哑地喃喃,“我再也不会了……”
桑妩只居高临下地淡淡瞥了他一眼,凤眸没有掀起一丝波澜,仿佛一抹触及冰凉的雪,彻骨冰寒,下一刻,倏然转身向外走去。
一种刻骨的恐惧令少年突然疯狂用力挣扎,铁链在他手上勒出了道道血痕,他却已完全感觉不到,“阿姐,别走,我知道错了……”
双眸失神,喃喃自语。
修长的手指朝着桑妩离去的方向不住地伸屈,可视线中终是再也没有那个紫色的明媚身影。
满腔委屈的情绪顿时哽咽在喉,唯有灼热的痛苦越发难忍……
好想要……好想要阿姐来抚慰这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奇痒和空虚。
“啊·……嗯啊·…呜……”少年光裸的脊背早已渗透出汗,一抹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在他唇间弥漫开。
桑妩静静地站在窗外,情蛊的威力远比寻常用药用蛊来的猛烈,少年被汗水浸湿的紧实身躯上,遍布着道道红痕,无一不显示出那日的惨烈,这样一个美到极致又清冷的少年,正在承受着她给予的折磨。
冷寂许久的心倏地柔软下来,桑妩附在静姝耳边低声吩咐道:“静姝你着人准备……,务必在黄昏前准备好。”
静姝双目瞬间瞪大,震惊着应道:“是,尊主。”
顾清淮不知在地狱里痛苦挣扎了多久,终于,女子救赎般的嗓音在耳畔清晰响起:“以后可还敢自杀?”
少年虚弱地低喘:“阿姐,我再也不敢了……”
“再坚持半个时辰。”只有让他的灵魂和身体都牢牢记得这份刻骨的痛苦,他才再也不敢用自杀这种没有任何回转余地的手段。
女子冷冽的嗓音似一泓清泉淌入心间,顾清淮咬了咬牙,双手紧紧按在榻面,挣扎幅度竟开始渐渐微弱,默默地忍受这无尽无休的折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