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是在担心这个……紫霄使方才陡然提起的心终于松了下去,他将酒杯放下,理所当然地说道:“你素来浪荡荤素不忌,名声早已传遍江湖,那郁淮若要求助肯定找你最为正常,更何况,你知道该如何合情合理地引走尊主么?”
“引走尊主还不容易,就说那顾清淮来了,尊主一准要去见他。”
提起顾清淮紫霄使脸色不着痕迹地一沉,尊主最关心、最恨的男子非顾清淮莫属,他的尊主眼里心底都只能有他一人,哪怕是恨他也绝不允许。
那顾清淮也不过是沽名钓誉之徒而已,他能以一己之力击败五护法,不过是因为五位护法年迈,早就该退位让贤了。此次去东海没能和他正面交锋,下次见面他定会让尊主知道,究竟谁更厉害。
他假装退让一步,“其实我都可以,我是为你着想,你更想去面对尊主,还是去对付那个郁淮?”
见白虎使面露迟疑,紫霄使再次加上一把火,“若此事成功,尊主赐我的云犀丸我尽数转赠给你,你可以拿去随便哄你的那些女人开心。”
白虎使心中的天平终于倾斜,他在那方面向来暴力,娇娇已经两天不让他碰了,正好用云犀丸哄哄她。
“好,一言为定!”两只酒杯终于碰在了一起。
白虎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,豪情万丈地问道:“我们什么时候行动?”
“不急,”紫霄使摆了摆手,“来人!把这些酒菜都热一热,我要陪白虎兄好好喝一杯!”
眼见侍从听到命令鱼贯而入,白虎使只好委婉地问道:“你就不担心那里面的情况?”
紫霄使一脸镇定,“胥江的人脚程快,静姝要从药房回来怕是还要一炷香的功夫,不急。”
白虎一直喝着已然微醺,当下也点了点头,毕竟喝完酒、好办事。
夜越发深沉了,一轮明亮的上弦月挂在夜空,银色的月光洒下来,让整个天阙峰都笼上一层薄雾。
此时的后殿中一片寂静,就连高脚香炉中的云犀香都快燃烧殆尽。
待静姝出去后,桑妩撩起床上纱帐,冷冷收手。
“唔——”
顾清淮蓦地呻吟一声,身子一软向前倒去,所幸及时用手撑住,这才没有倒在床上。
苍白至极的肌肤染上旖旎的红,双手撑在身前柔软的织金锦被上,止不住地低低喘息。
桑妩懒懒向后靠在床柱上,坏心地勾起脚背压了压那仍未下去的地方,如愿以偿地看到少年隐忍的呼吸再次急促起来。
如玉的脚尖却突然收了回去,“既然不想要了,就滚下去。”
听到这句淡到发冷的话,顾清淮心中一直绷紧到极致的弦却是倏地松了下去,若是再这样下去,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克制的住。
他披上被桑妩扯下的衣衫,双膝撑起就要从床上撑起,
“呃——!”
后腰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酸痛,顾清淮瞬间脱力跌坐回去,这一下却更加拉扯到后面的伤,豆大的冷汗涔涔而下。
简单的一个起身动作,过程却被无限拉长,桑妩却津津有味地看着。
顾清淮在床边站起身,将那被她亲手扯下的淡蓝锦带重新系回腰间,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将衣衫褶皱尽数抚平,仿佛是在拂去方才发生的一切。
过了片刻,才再次直起身,身后一片银色的月光洒下,夜风将身上冷汗吹净,少年单手负后站于窗边,白衣如画,清冷如玉,仿佛世间万物皆不入他的眼。
桑妩好整以暇地将手搭在翘起的膝上,目光灼灼地看向床褥上留下的那一抹鲜红,嗤声道:“你以为将衣服抚平,就能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?”
少年指尖微微蜷起,冷白的月光照在他俊美的脸侧,掩盖掉那未及消褪的潮红。
不管是早已疲惫到极限的精神,还是身体明显的酸痛,都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他,刚刚发生了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