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离开的时候,恰好舟带着枭过来给番看病,舟气急败坏,追着允打了一顿。
允含着自己昏迷的伴侣,闷声不响地挨打,但是跑得飞快,尾巴多少甩在了舟的身上。
“也不知道番看上那条蛇什么!就这么跟着他一起跑了!”
舟捂着被抽到的小腿肚,带着一身的蛇血回来。
枭含笑问道:“那你现在该怎么办?”
“没办法,那就只能捏着鼻子认栽了,孩子看来是真喜欢……”
那是个深夜,身边没有任何人,枭为了权利与地位,心中有了个计划。
他追上舟,趁他不在意,直接伸手捂住了舟的口鼻,将他活活闷死后扔进了四脚蛇沼泽里。
带着腥味的蛇很快一拥而上,吃掉了舟的血肉,只给飞鹭部落剩下了一具骨骼。
在悲伤的飞鹭部落族人面前,枭说:“我没有追上允和舟,但是看起来,是允杀死了舟,把他抛在了四脚蛇沼泽中。”
一条人命和一个谎言,是他在二十年前唯一参与的事情,之后发生的任何连锁反应,他都看在眼里,虚伪地愧疚着。
为了弥补愧疚心,他在最后带着长牙部落救下了番,对着心如死灰的番,他说——
“这个孩子一定不会被飞鹭部落接受的,不如交给我,我不会有自己的子嗣,未来他会过得很好。”
“别忘了,你的父亲是怎么死的。”
他的愧疚心在番点头答应的时候烟消云散了。
“我虽然杀死了你的父亲,甚至近乎于毁了你的一生,但是我留下了你的孩子和你的命啊,没有我,你活不下来”。
他甚至有些自得……都是一群蠢货。
——“等一下!”
沉拦腰抱住想要扭断枭脖子的汀,难得急切地问道:“还有些问题你没有问完呢!你不好奇怎么让自己不再渴望红花汤吗?”
“不必了。”汀笑着说:“我已经知道了我最想要知道的,我要让他死!”
“有人比你更有权利杀死他。”
羽上手,直接反剪了汀的双手,将汀摁在地上,他低声说:“抱歉,我还是觉得要喊上当事人比较合适。”
应轩窗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,他回头一看,是番。
汀在此刻也停止了挣扎,他凝固在了地上。
番依旧如同应轩窗第一次看见他那般温和少言,但此刻,他的眼神让应轩窗不忍细看。
“我从未怀疑过你。幸好,我现在知道的还不算太晚。”
番低头,对上了枭清醒后惊慌失措的灰色眼神。
“不是这样的,你听我说,我刚才说的都是假话……”
“咔嗒。”
番扭断了枭的脖子。
应轩窗第一次直面一个兽人的生死,他只是感到悲哀,悲哀于那些被耽误的性命与时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