熟悉又陌生的氛围再度席卷。
她还记得今天下午贺砚庭意味深长的那句“今晚还想不想”。
明明是期许的,但柔腻的肩膀仍是难以自控地轻颤了颤。
颈窝被细细密密的吻吻得很痒,但场面似乎并未朝着她的料想发展。
大约是觉察到她的紧绷,男人从身后揽着她,力度温柔,像是一大一小两轮弦月,静静地于枕上相拥。
低哑的嗓音沉沉传入耳际:“让我好好抱会儿l,放心,今晚不动你。”
施婳紧绷的毛细血管似乎都松懈了一刹,脸颊有些发烫,怎么觉得这人会读心似的……
贺砚庭从身后抱着她,良久一动未动。
施婳大概渐渐也觉得安全,心神越来越平静,也相信他或许只是想抱抱。
她也喜欢这样抱抱的感觉。
很温暖。
在此之前,她从未体会过。
恋人之间肌肤与肌肤的接触,仿佛是天然的抚慰剂,能润物无声地抚平内心难以言宣的伤痕。
哪怕隔着一层衣物,效果也同样。
施婳保持乖乖不动,只坚持了几分钟。
她忽而翻转过身,面向他,敞开胳膊环抱住他的腰,把脸贴向他胸口。
温糯的嗓音很轻地说:“贺砚庭,谢谢你。”
她没有再提蛋糕的事。
而蛋糕也不仅仅是蛋糕而已。
她只是有些懊悔,这十一年,她为什么没能像小时候那样主动关心他。
()她主观地以为他是不愿意回首香山澳那段难堪的岁月,所以也一并将她纳入不喜的范畴,对她不予理睬。
可事实上,她很难想象他只身一人,是如何在十一年里一步一步走到今日。
她固然举目无亲,但侥幸有爷爷的照拂。
他却是一无所有。
不仅如此,贺家派系众多,盘根错节,在他一步步往上走的时候,不知会有多少人将他视为眼中钉、心中刺。
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变了。
因为生活的环境改变,大多时候她自顾不暇,更多的关注自己,一心只想考个理想的大学,在京北依靠自己的能力扎根。
或许很多孩子的成长过程都差不多。
属于小朋友的热心肠会在某个大概的年纪,因为某些现实原因而褪去淡去。
这十一年,她从来没有主动关心过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