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是自己从小生活的城市,离开十一年,好像每一年回来,都多了新楼,整座城市一年比一年更恢弘瑰丽。
因为她立在全景落地窗边欣赏香山澳的夜晚,所以房间内只开着昏黄的落地灯。黑暗里,男人不知何时从身后拥她入怀,温情却不染欲气的吻,缓缓落至她颈后。
白皙柔腻的肌肤几近颤栗。
“去洗澡吗。”
沙哑低迷的音色,惹得她心慌意乱。
耳垂沁上了一层雾蒙蒙的绯色,心率可疑地加速。
她低低应了一声,抱着自己的睡裙,很快就无声躲进了浴室。
镜中的人肌肤如雪,褪下礼裙时,她大脑恍惚闪过一些想象中的碎片,脸颊难以自控地发热,仓皇闪进了淋浴间。
进去时,她脸上还挂着难以掩藏的羞赧。
被湿漉的水汽蒸腾放松过后,等她换上睡裙出来,整个人都挂着清冷的沉静。
自然,这份沉静大半都是装出来的。
她不想让自己显得太局促,那样的自己稚气不稳重,她不喜欢。
她喜欢贺砚庭,亦由衷觉得,与自己喜欢的人发生一些水到渠成的事,并不值得羞耻。
何况今夜她这样开心,或许是领证以来,最开心的一晚。
因为那场绚烂得令人心碎的烟花,更因为他那句“男人中意女人嘅钟意”。
早在今夜之前,她根本不敢奢望命运再次垂青,让她心仪之人也同样心仪于她。
毕竟隔着年纪,身份,地位,层层的参差。
她能够成为他的妻子,已经是命运的馈赠。
却不曾想,原来他也会心动。
是男人对女人的,荷尔蒙分泌下的情愫悸动,而非纯粹对妻子的责任与呵护。
她果然是贪心得很。
但贺砚庭允了她的贪心,他总是那样纵容。
摩珀斯总统套房的大床很软,床垫似乎比家里的那张还要松,她躺上去,像是整个人都陷了进去,陷入云端的美梦。
刻意的沉稳挂在外表的神色上,但混沌迷离的心神骗不了自身。
贺砚庭几时去洗的澡,她记不清了。
也记不清他还说了些什么。
记忆只停留在他沐浴过后坐上床的那一刻,她鬼使神差地探出手,扯了扯他的衣角,随后跪坐起
身,阖上眼,莽撞而急促地朝着那两片淡色而性感的薄唇贴了上去——
她吻得很重,自以为已经足够沉沦。
可不过须臾,身子就被压下,陷入柔软的床垫,被桎梏在男人滚烫的体温下,偌大的总统套房静谧无声,只听得见隐隐水渍作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