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意无意的触碰,少女的耳垂变得殷红。
气氛莫名添了几分暧昧,而且不是生疏的那种,施婳心神紊乱,她察觉自己甚至觉得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氛,在她与贺砚庭之间已经很熟悉了。
纤翘的眼睫轻颤着,她忽然又生出大胆的问题,几乎要从嗓子眼里溢出来。
——所谓夫妻关系。
——是法律层面上的夫妻关系,还是包含情感层面的。
她很想问,但咬了下唇,到底没能问出声。
这段时间以来,她这样温吞的人,都开始嗜赌成瘾了。
求他主持公道是赌。
求他结婚也是赌。
三番五次的赌,她如今却还尚存一丝理智。
终究,也有她不敢赌的东西。
月光下娇艳欲滴的唇瓣,启唇时到底改了口,透着难以掩饰的慌张:“翟淞还没过来……车子究竟停哪儿去了,怎么这样远。”
少女的心猿意马,落在成熟内敛的上位者眼中,成了她的娇怯抗拒。
贺砚庭不露声色地后退了半步,渐渐氤氲的暗昧戛然而止。
今夜车里之举,已是明确试探,他不想逼她太紧,也不愿看她心慌害怕。
“他快到了,我去抽支烟。”
寡淡的音色传来,他长腿信步,静静走向远处。
施婳下意识循着他望去,只见他冷白修长的两指捏着一枚烟盒,从中取出一支细长烟管,漫不经心地点燃。
良久,他缓缓吁出一口烟,寂冷的烟雾飘荡在沉黑夜幕中。
隔着几缕灰白的烟雾,施婳忍不住用探究的目光打量他。
他眉目冷峻,整个人深邃莫测令人无法琢磨。
她对他的好奇越来越多,也越来越生出一探究竟的胆意。
但到底还是怵的,想到今晚自己恐怕又要与他同睡一张主床。
不知不觉中,越来越像真夫妻了。
是不是终究有一日,会假戏真做。
施婳也不知起了什么念头,大胆地走上前,立在他身侧。
葱白细嫩的指尖探出去,不由分说捏住了他把玩于掌心的烟盒。
借着月光,她终于看清烟盒的细节。
虽是做旧的银色,但应该是纯手工珐琅,有着独特的花纹。
这样精致好看的烟盒,她不禁觉得有些暴殄天物。
拿来搁首饰似乎更合适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