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现在爷爷病重,让他折腾一趟肯定是不合适了。
没有能够邀请的家人,那么……她也就只能和室友姐妹们拍拍照了。
虽然能够平静地接纳事实,但想象一下那日的画面。
她作为毕业生代表,肯定会备受关注,可是台下却没有一个亲人。
没有人为她骄傲,没有人为她祝福。
总会有人发现异常,场面一定会很尴尬。
下到地下车库,施婳从包里翻出车钥匙,目光却猝不及防瞥见了结婚证的一角。
心里某个很敏感的神经被触动了一瞬。
酸涩的,刺痛的,麻痹的。
某个念头一闪而逝。
明知是不合适的,但她还是没能忍住,给贺砚庭发了微信消息。
[你睡了吗?]
以这段时间的接触来看,贺砚庭下班不会很早,又时常有应酬,这个点应该没睡。
她心里乱乱的。
明知道发这条消息没有任何意义,难道要邀请他出席毕业典礼吗?
以什么身份呢,是她的叔叔,还是丈夫?
传出去该如何解释。
说好了暂时隐婚的。
实在是太不合理了,她坐在车里,不禁懊悔自己的一时盲目。
等
了五分钟,对方并未回复,她反倒松了口气,发动车子。
开到半路上,电话却突然响了,是一个全然陌生的号码。
施婳用蓝牙耳机接听:“你好,请问是哪位?”
听筒的另一端,男人的声音低沉清冷,即便隔着这样远的距离,她仿佛也能感受到他那股八风不动沉稳凛然的气场。
“是我。”
私人候机厅万籁俱寂。
施婳瞬间就辨别出这道声线,语气不自觉软了下来:“你还在忙吗?”
因为一时间没想好要如何转变称呼,不叫好过叫错,干脆暂时忽略。
他的音色一如既往绅士磁性,开口的话却令施婳毫无准备。
“我临时出差,在机场,有事吗?”
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顿住,柔软的指腹慌忙地摩挲着,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