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衍之隔着这条银河朝季书辞笑了笑,一种陌生的情绪聚在心口挥之不散。
如果说他在天台上的挺身而出是身体快于大脑的下意识举动,不分对象。那现在,他就是真的庆幸,还好这棍子没打在季书辞身上。
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已经快三点了,他把记忆到转回来医院前的片段,这才想起来他不是自己来的医院——他好像还漏了一个人。
“路警官呢?他怎么样了?”
“他没事,就在你隔壁病房躺着,唐见疏在那边陪他。”
季书辞看他脸色还是苍白,想让他继续休息,但看他小偷小摸四处张望的样子不像是会听话躺着,猜道:“想去看路年?”
“嘘,小点声。”
谢衍之竖起食指抵在嘴上,“我就是想过去看看他跟唐见疏现在是怎么个相处模式。”
季书辞看他谨慎小心的样子好像那个被通缉的逃犯,从保温袋里端出热好的粥给他:“偷偷摸摸的干嘛,医生又没限制你的人身自由。”
“把粥喝了,我找人拿点东西再带你过去。”
他起身出外面跟护士说了点什么,没一会儿又重新坐了回来。
谢衍之一天或有意或无意地挨了两棍子,一晚上过得惊心动魄,下午塞进肚子里的火锅早就消耗完了,五脏庙现在敲锣打鼓的抗议声震天响。
人往医院一趟,什么美食就彻底跟他无缘了,有的吃就不错了。
他扒拉了两口稀饭,吃吃停停,然后沉重地叹了口气。
季书辞在填教师群里的数据表,抬头看他:“怎么了?”
“腰!”
“腰怎么了?是不是哪里不舒服?”
季书辞放下手机,正想去叫医生又被他拉了回来。
“男人的腰是最重要的地方!”
谢衍之稍一停顿,补充道,“之一!”
他仰头看天不让悲伤落下来:“你说它这样会不会耽误我后半生的幸福啊?”
季书辞愣了愣,起先没明白他这话的意思,后知后觉地眉梢一挑,给他碗里滴了两滴核桃油。
“你如果是在下面的那个,配合着动就行,应该没影响。”
谢衍之痛心疾首地进行了一场深度的自我安慰,回味着季书辞那句下面那个,轻哼了一声,还是决定什么都不说。
季书辞填完手中的表,看了眼谢衍之,几秒钟后又转开视线,没说话。
“想问什么?”
谢衍之笑道。
季书辞摇了摇头:“你先吃,我去看看东西拿来没有。”
谢衍之在他起身的瞬间拉住他的衣服,他现在是个“半瘫痪”的病人,季书辞不想,也不会跟他硬碰硬。
顺着他的力度坐回去:“是你的私事,也可以等你以后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