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丫鬟青萝却是十分开心,毕竟她觉得我前段日子惹了大祸,怕是活不长了。
我爹又开始逢人炫耀,说我是他的福气。
京中官员们颇多恭维,上门提亲的人又多了起来,我家的门槛还专门修高了一寸。
至于我是否和萧临远已经完婚洞房,竟是没人在意。
也有可能在意,只是权衡利弊之下的选择。
我只觉好笑。
原来在这些门阀世家之中,他们看重的女子贞洁,也是可以拿来估价交换的。
我爹筛选了一圈儿,只觉得这个一般那个凑活,竟找不出一个如当年萧临远一般的人物。
一时间长吁短叹,上朝时都有些分心。
摸鱼这种行为古今都有,算不得什么大事,但被上司看出来摸鱼,影响就不太好了。
某日下朝,太子拉过我爹,亲切的问道:「尚书何故心不在焉呐?有何难处,说与孤听听?」
我爹一个滑跪磕头请罪。
他想起曾经容贵妃散播的我和太子的谣言,头上的汗多了起来:「这……说来,也不是什么大事,只是……只是……下官忧心小女婚事,近日有些倦怠,劳殿下过问了。」
太子随和,大手一挥:「哎,这有什么可忧虑的?孤曾答应过昭华,日后她看上谁,我便做主为她赐婚,只要她想,无人敢不娶,尚书有何担心?」
我爹又一个滑跪匆匆告辞,到了家立刻找来了藤条,嘴里还在念叨:「这个孽女,这么大的事也不跟我说,害我白白忙活了这些时日!」
青萝守在我的院门口,远远瞧见了怒气冲冲赶来的老头儿,急忙大喊:「郡主快跑!」
我从墙上翻了出去,大摇大摆的告了辞。
老头儿,你知道的,有我是你的福气啊!
我已和太子达成了一致目的,要在大昭兴办女子学堂,让那些从未有机会选择自己人生的女孩们,也能看看外面的世界,追寻人生的自由。
我相信,在百年之后,可能早已无人知晓昭华郡主的名字。
但「自由」的意志,将生生不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