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必邓家也是想到这一点,故意把事情安排的如此紧张。
洛笙惆怅的叹了口气,他们怎么这么恶毒啊。
陶晗一路上都没说什么话,回到家也没叫午膳,就进了正房。
洛笙也根本吃不下去,她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。
这么看起来,她就只能等嫁去邓家,再假死脱身。
可母亲说的是,只此一遭,她就不能再京中露面了。
她要离开父亲母亲、阿兄阿姊,去一个新的地方独自生活,说起来是简单,可她还是舍不得。
那母亲说的那些变故又会如何。
洛笙独自坐在屋内,叹息之间,她看到了不远处架子上被布帛包起来的玉玲珑。
那是皇后赏给她的那个。
行吧。
兴许以后都没时间再摸,就别这么供着了。
洛笙走上前,将琴从架子上抱下来,擦掉上面的灰尘,拆开布包放在桌上。
里面同样放着几个曲谱。
洛笙翻看一会儿,发现了被她压在最底下的那个曲谱。
过了这么久,洛笙对它也没有了太大的抗拒情绪,一并放在桌上。
人在思绪重的时候,总是需要一些东西排解忧思。
洛笙在屋里排解了两天,刚想开些,邓娄就来提了亲。
他们本就大嘴巴,这一路上怕是遇到的人,都知道她要去一个小门户做妾。
洛笙倒不在意自己如何,就是觉得她真的好丢阿姊的脸。
她都没脸出门了。
洛笙将自己闷在房间里,美其名曰准备婚事。
但实际上什么都没准备。
直到洛清晏放榜那日,洛笙才久违的出了门。
其他的她不在意,但家里人的事情,能参与一点就少一点。
更何况是科举放榜这种大事。
洛笙带着帷帽,将自己遮掩的严严实实,坐在马车里。
放榜之日正好天清气朗,花木繁盛,路过曲江池,看见摆上花灯和装饰的水榭庭廊,还有宫中舞乐坊的人在试练歌舞,为晚上的游宴做准备。
毕竟每次放榜的当晚,皇帝都会宴请新科进士,这是一场极为盛大的晚宴。
礼部南院墙下,就围聚了许多等着放榜的人。
里里外外被围堵得水泄不通,马车根本挤不进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