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荷道:“太久了,谁知道我们出去后会不会拐角遇到刺客,所以我觉得我们还是待在这里更好。”
“大人,我怕。”她垂首说。
四周沉默半晌。
“钱姑娘,你莫怕。”相无雪宽慰道,目光寸寸扫过装腔作势的祝荷,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?
“只是口头上的安慰还不行。”
相无雪疑惑间,祝荷用手帮相无雪拂去衣袍上沾染的枯枝落叶,随后摸着相无雪劲瘦结实的侧腰,关切道:“疼不疼?”
相无雪下颚僵冷,沉下气道:“无妨。”
说罢,相无雪要拿开祝荷的手,却不想她提前一步抽回,速度很快,毫无留恋,以至于让相无雪产生一种错觉——方才她根本没有摸过他的腰。
祝荷:“抱歉,大人,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相无雪深吸一口气:“某知道。”
祝荷“嗯”一声,唤一声道:“大人。”
然后抱住了相无雪。
相无雪顿时神色凝固,他冷着脸,紧绷着身体一边要拽开祝荷的手,一边说:
“钱姑娘,男女授受不亲。”
语气很沉。
祝荷抱紧他,嗅到相无雪身上淡淡的沉水香,舒适清神,带着丝丝缕缕的凉意,凝聚于鼻端久而不散,是一种高贵的香气,与相无雪气质十分贴切。
她换了一副样子,笑着说:“男女授受不亲?啊,对不住大人,这个对我来说不管用,我青楼出身,这些世俗礼教完全束缚不了我,我想怎样就怎样。”
“我现在害怕,需要抱着大人才会不再恐惧。”她理直气壮。
相无雪拧眉,眼中蕴出克制的震惊与薄怒:“钱姑娘,自重。”
“自重,自重,我都听累了,大人,你能换句话提醒我吗?”祝荷仰头道,“大人,你不觉得眼下这个场景很适合来做些对你来说离经叛道的事情吗?”
相无雪哪管她的话,径自推开祝荷。
祝荷先行松开相无雪,失望道:“大人,救命恩人这点小小的要求你都无法满足,你适才不是说只要是你力所能及之事你就会帮我的?”
“你要食言?”祝荷质问。
相无雪被问住了,愣神斟酌对策之际,祝荷再度抱住他。
这回相无雪没再排斥,只能忍受这令人不适的搂抱,双手无处安放。
“大人的胸膛好暖和。”祝荷说。
相无雪唇线绷紧笔直。
良久,相无雪出声:“钱姑娘,你可好了?”
祝荷:“没有。”
旋即她问道:“大人,你知道是谁派人来刺杀你的吗?大人作为刑部侍郎,想来暗中也与不少人交恶了。”
相无雪:“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