堆积如山的崭新盔甲、刀枪、弓弩箭矢被流水般搬出,并打包装车。
更引人注目的,是一箱箱用油纸密封严实、标着特殊符号的木箱,里面装着各种型号的炮弹、手雷和炸药,被辅兵们小心翼翼地装上特制的减震马车。
户部的算盘声如同暴雨般密集。
一座座官仓大门洞开,金黄的玉米、雪白的稻米、晾晒好的番薯干、成捆的咸鱼被迅速装袋,随后搬运而出。
银库内,一箱箱码放整齐的银锭被贴上封条,准备作为军饷和开拔费用。
李彻很在意这方面,在奉国什么东西都可以拖欠,唯有将士们的饷银不能欠。
明军不满饷,满饷不可敌。
虽然是个段子,但也说明一个事实,丰厚军饷是保障古代军队士气和战斗力的重要因素。
而奉军的饷银,一直是满的。
工部,各地的军器局、造船厂灯火通明,炉火熊熊。
铁匠们挥汗如雨,锻造修补盔甲的甲片,打磨枪尖刀刃,替换全新的弓弦。
船坞里,一艘艘正在维修保养的战舰被优先加速处理,巨大的船体被无数工匠和力夫围绕着,敲打声、锯木声、号子声震耳欲聋。
通往大连港的各条水泥主干道上,满载军械、粮草、被服、药材的庞大车队络绎不绝,首尾相连,望不到尽头。
内阁王崇简等人彻夜不眠,协调各方部门,公文如同雪花般一份接着一封飞来。
盖着内阁大印的指令发往各地,征调民夫、组织运输、安抚地方、发布檄文。
战争的机器需要润滑,而内阁就是最高效的润滑油。
奉国正在高速运转,身为主君的李彻自然也不会闲着。
他正接见一名下属,接见的地点是寝宫。
能被李彻在寝宫这等私密的居所召见的,自然是最亲近的近臣。
然而,来人不是秋白,也不是霍端孝。
此人一身素白,其貌不扬,属于扔到人群中不会有任何存在感的类型。
就是这样一个普通人,当他走入寝宫之时,一众守卫的守夜人都默默别开视线,不敢与他对视。
“殿下。”来人来到李彻桌前,单膝下跪,表情之间满是恭敬。
“张震啊。”李彻放下手中书本,无奈道,“我早就和你说过,无需见面就下跪,奉国没有跪礼。”
张震面色不变道:“其他人不行跪礼,属下却是要行的,殿下对属下有大恩,难以为报。。。。。。”
李彻叹了口气,拿这个死脑筋的家伙也没办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