英娘的丈夫郑获叹息一声,回屋内掏了一块破旧的令牌出?来,递给周丰年,“这是我随高皇帝陛下征战时的令牌,陛下英明神武,如今的陛下年轻有为,不?该受到舅舅的拖累,你要报仇,此物可行少许方便。”
阿丑也认真听着?,两?位土地人也往返在俗世和新?山之间,只不?过他们关注的事情?和她不?一样?,尤其英娘的丈夫郑获,总是会打听一些如今朝堂的局势,听说如今的新?皇帝可厉害着?呢,才登基一年多就?下批了很多事,甚至还派了一队人往西边去,一则为解决匈奴问题,二则为探索南赡部洲以外的地方。
听他们简单规划报仇的事,阿丑兴致缺缺,听上去有很多弯弯绕绕,什么拉拢结交之类。
还是阿猴的主意?好,一棍子打死了事,不?过等阿猴出?炉还要八年呢,兴许还是他们的计划更快些。
阿丑不?再听周丰年的报仇计划,去农田里找到青牛,让它跟自己换个地方去耕地。
“……”青牛沉默好一阵,想想算了,懒得争吵,去在哪耕地不?是耕,祖师接自己回去还早得很呢,若是起了冲突矛盾,没准更遭罪。
“哞。”
青牛不?情?不?愿地叫了一声,算是答应了。
阿丑骑着?青牛回到了那片荒原,见织女已经将划分出?来些许土地,且引了一条细流穿过土地润湿泥土。
一落地,青牛就?盯着?织女看?,又看?向阿丑:“你怎么把织女骗来给你种田?”
织女大惊,道:“你怎知晓我是织女。”
“……哞。”
青牛叹一声说,“我是太上老君的坐骑青牛,自然认得你。”
“哎呀……”织女惊慌失措,连忙说,“我……我只是……”
青牛不?想多管闲事,打断话头说:“哞,这地怎么能种粮食,要先翻耕的呀。你织布是厉害,耕地还是得看?我的。”
说时还很得意?,脑袋扬了扬说,“学着?点,我可是全天下最会耕地的牛。”
得了专业的耕地青牛指导,织女对凡人的生活更投入了。
她按照约定纺织了一条能够自动将头发打理好绑起来的发带,递给阿丑说:“你试试。”
阿丑接过发带,只一松手,发带就?自己飞到头发上,一勒、一拉、一绕、一拽,硬是将阿丑只过肩膀的头发勒成高拢的发髻。
“你竟害我!!织女!我与你无冤无仇,你为何要杀我!”
阿丑只觉得头皮发痛,整个脑袋都似被?提起来,张牙舞爪想把发带赶紧解掉。
“……”织女惊慌捂嘴,指尖法术一动,将发带收回,“此事是我疏忽,我以自己的头发为基础,忘记你头发短了。不?过,头发乃是身体的一部分,是父母的恩赐,你怎么会剪得这么短呢?”
阿丑哼了一声,说:“以前我也觉得是父母给的,他们不?给我好头发,总是打结还有臭味呢。后来我琢磨清楚了,他们不?是我父母,我的身体也不?是他们给的,每一块肉每一根头发,都是我自己长的!不?然,天底下那么多人,在父母死后还继续长大呢。”
“但?是……”阿丑说着?又烦恼地撇撇嘴说,“我有时候也不?听我的话,这个头发就?是,让它别长别长,又长长了。唔,不?过我本来就?不?爱听话,不?听自己的也正常。”
织女忍俊不?禁,从来没听过这样?古怪的话语逻辑。她将发带的线全部拆除重新?纺织了一条递给阿丑,这次没有试图缠绕出?漂亮的高发髻,只在两?边扎了小髻,还考虑到扎太紧头皮痛,所以很宽松。
“这下好多了!”
阿丑抬手摸了摸两?边的小髻,有点想念相似发型的阿莲了。
琐碎的事情?都解决了,阿丑决定坐上柳叶舟再去人间询问人们对情?爱的看?法,情?爱到底是什么样?的。
她跳上柳叶舟,觉得脑袋上两?个绑得宽松的小髻颠簸了一下,明明很轻没重量的头发却因为绑成了髻而显得沉重。她甩了甩脑袋,更感觉小髻在打自己的头皮,又甩了甩,发带虽是还是头上,但?一边小髻已经松掉不?少发丝更凌乱地炸着?,比乱蓬蓬的头发还古怪呢。
“你有剪刀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