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娘敲开了沈时荇的门的时候,她正在让太子给昏昏欲睡的她梳理头发。
是他非要给她梳一个发髻。
沈时荇也没办法,只好让他高兴,“那你来吧。”
她的头发,一会儿能见人就行。
谁知,太子刚拿着梳子梳了几下,门就被敲响了。
沈时荇站起身,表示暂时性的遗憾,可惜地看了太子一眼,但实际上,有一种逃过一劫的感觉。
她打开门,毫无意外,看见了花娘和殷怀璧。
在这个东宫,也没有哪个人会这么早就能进得来的,除非,他本来就在啊。
太子根本没出来,很显然,他也猜到了。
花娘递给沈时荇一个小盒子,深紫色,木制,沉甸甸的。
沈时荇还没反应过来,花娘就对着屋内的那人高声说了一声,“太子殿下,后会无期啊。”
说罢,两个人携手离开,还有一辆马车就停在沈时荇的视线的最远处,几个小厮拿着包裹,站在一旁,看见人过去,递给他们。
他们就这么走了。
沈时荇进去房间,一手伸到脖子后面,勾了一下自己的长发,理顺了一下,“你不去送送么?”
太子自己穿上了那一身尊贵奢华的玄色蟒袍,“不送。”
不迎接,不送往。
是他的规矩。
来去自由,也是。
随即心绪一转,不知道想到了什么,他的眸色突然很暗,但是,沈时荇走过来的时候,他眼里的东西都不见了,沉沉看着她的面庞,如此贪恋。
沈时荇却站在了他的身前,三步的距离。
不再前进了。
他的衣服,已经穿的差不多了,只剩下系上腰带,再挂上一个玉辔红缨,青白色的玉质压沿,让他的周身总是贵气万分。
那条腰带就放在沈时荇的手边。
时辰已经慢慢近了,太子似笑非笑看着她,就是一动不动。
门外来接的奴才已经急出来了满头大汗,声音直打着弯,颤抖不已,“殿下……太子殿下……,殿下呀,时辰不早了。”
太子定定看着沈时荇,仍是一动不动,却出声说道,“马上就好。”
沈时荇听见这个,笑了一声,马上就好个屁。
穿上这身衣服,沈时荇倒是第一次看见他如此盛装打扮。
本来还是一副看笑话的心态扭过头看了一眼门外,谁知,再扭过头的时候,人已经逼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