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眶生生作痛,沈时荇的整个人的血色好似突然被什么抽走了,那个样子,好像她和南宫澈一样,在这个死牢里关了这么久,熬过了漫长时光,无人看顾死活。
因为刚才突然而至的歇斯底里,她垂落下来的发丝都凌乱不已,多么像一对落难鸳鸯啊,太子幽深的瞳孔里倒映着这个场面,他深深记住了他到来的时候的这幅场面。
“不说就杀了。”太子磁性的嗓音满含冷意,沈时荇骤然抬眸看过来,眼里分明是抗拒。
她在无声抗拒,她在无声告诉他,别杀另一个男人。
她那么在乎的另一个男人。
可是为什么呢?
只不过是一个下午的相处,她根本就是南宫澈的萍水相逢而已,她为什么这么在意他?
偏偏两个人的相遇还是他一手造成的。
太子的眼神划过沈时荇苍白的脸,转移到南宫澈紧闭双眼的脸上,不动声色,他观察了一会儿,五官分明一般般,他想,南宫澈好像不够好看吧,怎么能比得过他呢。
他的容颜,万人追捧而不得,甚多的人都要为之疯狂的。
他想。
所以啊,明明她也最会被那副皮囊所迷惑,为什么却能次次走出他想给她的世界呢?
跟进来的狱卒看见是太子殿下,一脸谄媚地笑着,吩咐着几个打下手的拿着鞭子冲了进来,那个狱卒恶气横生,狐假虎威,声音巨大无比,“给我打!往死里打!”
打下手的仿佛机器,听到命令直接冲了上去,一道血淋淋的鞭子抽打在了南宫澈的腹部,一道血迹迅速洇了出来,看上去是那么触目惊心。
太子默许了这种行为。
“不……”,沈时荇脸都白了,声音好似失去了发声的功能,四肢变得僵硬,只能瞪着眼睛干巴巴阻止,却好像没有气息了一样,“别打,不能打……”
鞭子并没有被她不值一提的阻止制止,一道道鞭子如同惊雷炸响,轰隆隆崩塌在沈时荇的耳朵里,她那个时候,唯一能做的,就是扑上去,用自己的身体去挡。
鞭子依旧谄媚逢迎,奋力挥舞着,把她薄薄一层痛觉抽得皮开肉绽。
紧咬牙关,不肯求饶,他们在进行无声无息的较劲。
她在赌。
赌那个冷眼旁观,纵容一切,故意所为的尊贵的太子殿下,会让人停下。
明明刚刚扑上来,时间好像已经过去了很久,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,她迷蒙的双眼里,都是痛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