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他郡王们一听,神色各异。
瑞郡王先是冷哼一声:“去你府中?我父王母妃想念皇叔得紧,就盼着中秋节能与皇叔好好聚聚,如今宴席已备好,就差皇叔亲临。”
宣郡王扫了瑞郡王一眼,对伏祟见礼:“侄儿见过皇叔,中秋佳节,侄儿祝皇叔春秋鼎盛,如日方中,大玄海晏河清。”
宣郡王说着仰头,眼神孺慕:“侄儿还记得自己幼时,皇叔抱过侄儿,还夸侄儿的字写得好。这些年来,侄儿不敢忘,于是每日练习,现今的字太傅夸赞数次。
“此次中秋,侄儿本打算等皇叔来到王府中,侄儿将这些年的字拿给皇叔,若皇叔能指点一二,侄儿感激不尽。”
一道又一道声音在两仪殿回响,这些皇室宗亲除了向伏祟奉上节礼,还想请伏祟去府中过节。
也是,伏祟虽为帝王,但后宫空空,亦无子嗣。
倘若有人能取得帝王真心,怕是能离储君之位更进一步。
伏祟坐在上方,抬头揉着眉心,暗沉的眸子下已是不耐。
若是往年,他还有几分兴致看着这些子侄在他面前演戏。
如今他像是误入夏日农田,耳边仅是不同音色的蝈蝈在乱叫。
伏祟仰头,发觉天色近暗,眉头微蹙,沉声道:“尔等既然送完节礼,那便可以回去了。”
瑞郡王和宣郡王是人精,听出了帝王语气中的烦躁,所以有些遗憾,但也不敢坚持。
只有最初的吴郡王读不出帝王的言外之意,还继续道:“皇叔,宫中颇为阴冷,不如皇叔随侄儿一同回……”
“放肆!”徐咏德突然出声呵道。
两仪殿瞬间寂静,众郡王接连跪下,大气也不敢喘。
伏祟从龙椅上站起,抬了抬衣袖,冷漠俯视地上颤抖的影子。
“吴郡王伏琪,轻视皇威,大不敬,削去爵位,贬为庶民。”
伏祟话一出,伏琪浑身一软,面色煞白。
等到伏祟离开两仪殿,伏琪立刻跪不住,趴在了地上,身上的衣袍被冷汗打湿。
其余郡王站起。
瑞郡王瞥了伏琪一眼,冷笑。
真是蠢货。
至于伏祟的处罚,无人敢质疑。
帝王是天,说你错就是错了,只能说他们今后更该谨言慎行,察言观色。
伏祟走出两仪殿,太监握着灯盏,压低脑袋为帝王照路。
徐咏德噤声,他深知此刻帝王心情不好。
伏祟凭着感觉穿过小路,一路上地面的杂草枯黄,大部分树木已经凋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