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微渔无奈张开唇齿吸吮他的鲜血,狭小的四周,寒风灌入,朝梣的指尖悄悄想勾住她的青丝,转眼见她信赖地俯身露出莹白的脖颈,情爱压过阴郁,终究什么都没做。
做错的人,终究不能再错下去。
朝梣又给她这些时日练好的蛊虫。这些蛊虫全都装在青瓷小瓶中,被他用红绳系住末端,挂在犹如羊脂玉的脖颈上。
他温热的指尖触碰冰冷的玉颈。
两人已经甚少这么亲密。
沈微渔微微不适,身子僵硬。下一刻,朝梣松开手,温柔地抚平她的眉眼,再一次说:“对不起。”
倘若当年他没假死离开沈微渔身边。或许一切都不一样,她也不会招惹到萧庭訚。
沈微渔不知道他的纠结,抬眸
凝望他,恰如春水涟漪,“不用跟我说对不起,都过去了。”
若能顺利逃脱,她想这辈子得过且过。
沈微渔这些年喜欢一个人,又为此招惹不该招惹的人,躲躲藏藏,筋疲力尽。
已然不知何去何从-
与此同时,未阳宫。
萧庭訚正在下棋,喉咙传来血腥。顷刻间唇角溢出嫣红的血迹,他的双目死死盯着躺在怀里的罗裙,就好似曾有人在他怀中小憩般。
“陛下,庆灵城传来沈姑娘的消息。”
狂风大作,浩浩荡荡席卷京城,一道惊雷轰隆隆响起。
萧庭訚居高临下睥睨闯入的十三,双手攥紧属于沈微渔的罗裙,青筋蜿蜒起伏。
第58章第58章折磨
天色微沉,福船尖头,首昂尾高,柁楼高耸入云。沈微渔与朝梣所待在的宝箱,乃是来往行人的居住客舱。
许是狭小,四面无风,无人歇在这间,故而堆了一些宝箱与木匣子。
沈微渔躲进去后,朝梣担心这一夜会出事,毕竟福船还没有开船。
故而没有躲进宝箱,反而伫立在门口,伺机环顾四周,唯恐有人过来会出事。
万幸朝梣守了一夜,无事发生。
福船渐渐晃动,俨然要行驶在海面。
沈微渔见他还一夜不睡,刚想从宝箱爬出来,可朝梣不允许她出来。
“若是我不幸被发现,兴许能引开他们。你也能藏住不被人发现。”朝梣从衣袖翻出苗刀,悄悄塞入她的掌心,紧紧握住她冰冷的手。
“你!”沈微渔欲要开口说些什么,朝梣却将宝箱的盖子合上。
“你安心躲在此处,我在外面守着你。”朝梣轻声道。
沈微渔听出他话里的担心,权衡之下,隔着黑木宝箱道:“小心为上。”
“嗯。”说话间,福船已经离开渡船。
朝梣环顾四周,狭小的客舱,堆砌木箱,四面无床,隐隐约约传来腐朽的鱼腥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