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一,以后他为了前途也会对芷君这般心狠,如何是好?
薛茯苓第一次觉得枕边人心狠,同时也生出赶紧给芷君找好人家的念头,否则万一也被沈常送出去可怎么办?
那可是她唯一的女儿。
薛茯苓心事重重,从书房回来后来到厢房,马不停蹄地书信一封命人送进宫内-
沈微渔收到家书,还以为是父亲寄来问罪的话,本想命人烧掉,可眉梢瞥见信件上的字迹娟秀。
她才惊觉,信件不是父亲寄来的,疑惑不解地扫了一眼,心里直反胃。
宫女们看她难受,担心地想去喊太医,被沈微渔拦住。
“我身体很好,不必请太医,你们去将这封信烧掉。”沈微渔从未想过亲生父亲会有这般恶心的念头。
但更令她难以接受的是,这封信是继母送来。
末尾还留下一句,“不管你信不信,我只为芷君积福。”
沈微渔信吗?她只是半信半疑,可一旦想到亲生父亲真的有这念头,厌恶和恶心在胸膛中翻腾,像毒蛇般啃噬心脏,叫无法忍受。
宫女们面面相觑,见她脸色苍白,还是偷偷禀告给萧庭訚。
萧庭訚闻言眉头微微皱起,前几日才命人去查沈家。
今日沈家送信,还让她神色难看?
萧庭訚命宫人去煎熬药膳,想起宫女们说她嗜甜,便让御书房准备糕点送到暖阁。
他吩咐下去,踅身来到暖阁,觑见沈微渔脸色苍白如霜,斜靠在美人榻,铜盆里的炭火烧得暖和。
“陛下。”沈微渔已经缓过来,见萧庭訚过来,连忙起身想行礼。
萧庭訚:“朕不是说过你以后不用行礼吗?”
他说过吗?沈微渔记不清,不过听到此话,也就懒得起身,转而问起他怎么过来了。
“朕听说你家中来信,你心情不妙。”萧庭訚坐在她对面。
“不过是小事。”沈微渔不愿意多说。
萧庭訚从容不迫,“既是小事,伤身便是大事。”
沈微渔莞尔一笑,心里郁闷的情绪如云雾散去,莞尔一笑,“陛下说得对。”不过是小事,她也不出宫,何苦让此事影响自己。
她心境如清明的铜镜,豁然开朗。
“小事一桩,倒是每日都是初雁给你上药吗?”萧庭訚静静坐在她面前,积石如玉,列松如翠,眉目疏朗。
“怎么了?”沈微渔一时恍惚,又想到朝梣。
“上药后,你……”他似觉得难以启齿,斟酌几下,才心平气和道:“朕知你后背有伤,可你上药后,还需遮掩一番。”
他说得含糊其词,沈微渔当即猜到,脸颊绯红如涂抹胭脂红娇美,“我不知道陛下会来。”
“况且,进出暖阁的都是女子。”沈微渔垂头,窘迫的双手交缠。
萧庭訚:“我知道你爱慕朕,但有些事情,于礼不合。”
沈微渔不解其意,仰起头凝望他,心底也顿时明白,他是不是以为自己明知道暖阁只有他一个男子才会出没,故此才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