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他就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,望向了之前苏棠等人见过的小庙方向,发出了一声哀鸣。
哀鸣中,苏棠几人眼前出现了许多画面。
他们所在的地方,在画面中变成了一条声势浩大的长河,在水流平静附近,栖居着一个繁华县城。
村子背靠大河,日子过得相当不错。
但随着时间流逝,干旱、洪水接连交替,使得小城陷入了天灾之中。
挣扎求活间,祭祀河神的传统悄然出现。
一开始的祭祀,只是将女子封为河神新妇,坐上船舟绕行长河,若是风平浪静的回来了,就说明河神最近脾性不错,他们可以安然度日。
若是不幸被河水吞噬,便是河神不满了,但收下了祭品,来年仍旧可以风调雨顺。
起于迷信的“传统”,自然不会次次求来如意结果。
渐渐的,风俗愈便愈严酷骇人,每每祭祀必要溺女!
无数河神“新妇”就这么被沉浸入了大河之中。
一道道人命,一张张绝望的脸颊,沉入长河后,仍旧改变不了喜怒不定的长河变迁
。
其开始不断枯竭了。
这时候附近的县城已经变得寂寥了许多,大旱饥荒之下,人命如草芥,食人之事悄然而起。
不知道这些村民哪里学来的“术”,一边吃人,一边想要守住他们最后的河。
而这时候,已经没有年轻女性,更没有小女孩可以吃、可以施“术”了,他们便将目光转向吃得没剩几个的男孩。
从此后,没有河神的大河,真的出现了河神。
献上祭品,就能得到想要之物的河神,开始不断降下甘霖供养这些已经变成了怪物的村民。
术、河中无数怨气的交叠下,河神已然变得面目全非。
且,无法脱离已经变成池塘的大河,更无法脱离术的镇压。
那些镇压他的白骨,皆是溺于河中的河神新妇、母亲、姐妹的骸骨。
承载了无数怨气才能拥有“不凡之力”的河神,从此变成了要靠着村民血肉存活、不得轮回的怪物。
这一幕幕画面,看得苏棠等人目眦欲裂。
等眼前画面消失的时候,地面上的所有池塘水都不见了,村子中央变成了龟裂状的干涸大地,之前看见的所有绿植也悉数枯萎。
周围的村民们更是全部气绝身亡,歪七扭八地躺在渐渐变成黄沙的大地上。
苏棠他们体内曾经消失的灵力,正在慢慢恢复。
四处寻找一番后,众人发现,那个河神不知什么时候回到了小庙之中,就那么静静躺在小庙残破雕像的根基处。
怀中还抱着那个小猫傀儡。
赶过来的苏棠看到这一幕,鼻头便是一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