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其四,结交外藩,私相授受,泄露边情,有通敌之嫌!”
“其五,纵容部属,劫掠商旅,杀人越货,形同匪寇!”
“其六……”
“其七……”
张谦一条条罪状念出,条理清晰,字字如刀。
李牧和王珩紧随其后,各自补充弹劾细节,勾勒出一个贪婪无度、拥兵自重、心怀不轨的藩王形象。
整个大殿,只剩下三位御史铿锵有力的声音在回荡。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,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。与萧规亲近的官员眼观鼻鼻观心,心中却惊涛骇浪——这雷霆一击,来得太快太猛!
终于,张谦念完了最后一条罪状:
“其十,心怀怨望,常于府中私议朝政,诽谤天子,诅咒重臣,其心可诛!臣等恳请陛下,明察秋毫,严惩不贷,以正国法,以安社稷!”
话音落下,大殿内死一般的寂静。
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龙椅之上。
天子沉默着,手指在龙椅扶手上轻轻敲击,发出细微的“笃笃”声,每一下都敲在众人的心坎上
他目光深邃,缓缓扫过阶下众人,最后萧规身上。
“萧相爷怎么看?”天子的声音不高。
“回禀陛下,若几位御史所言非虚,自然是照律处置,不可姑息。”萧规神色平静地拱手回答。
天子嗯了声,单手撑头,撩起眼皮扫了一眼三位御史,视线最终落在了一言不发的杨韵身上。
他慢条斯理地说:“御史台所奏,事关重大。睿王秦琛,暂卸西南军务,禁足王府,无旨不得外出!此案交由杨爱卿详查,不得徇私!”
“臣领旨。”杨韵跪下。
满朝文武心思各异,面面相觑。
谁也没想到,萧相爷从始至终都没有开口为睿王求过半句情,难道说,这天真要变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