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台到一半的郭浪,想起那天在泳池里问陆岚汀自己的腹肌差到哪里。
此刻恍然明白了,恶狠狠:
“亲兄弟就是不一样!”
而另一侧还没上台的俞导面部扭曲:“为什么口号里完全没有我!”
天色渐晚,下过雨后的海边没有黄昏,天空暗沉沉地失去光线。
舞台上的小灯熄灭下来,但陆岚汀隐隐约约仍能看到工作人员搬钢琴上台的动作,以及在钢琴放稳后,任疏郁稳步走上台在钢琴前坐下时,半隐半现的深邃轮廓。
他看见任疏郁似乎还
朝他这边望了一眼。
但天太黑了,他有些不确定。
胡哥:“任老师在看你。”
“?”陆岚汀下意识反驳,“说不定在看你!”
胡哥指着自己的鼻子:
“我?”
“他看我?”
“神经!”
陆岚汀:“……”
“唰”地一声,舞台灯如星辰般照亮了舞台中央。
哗啦啦的退潮声里,方圆几百米内寂寥的黑夜中,只有任疏郁所坐的地方,亮起了明亮的灯盏。
他俯下身,敲响了第一个按键。
好像按在了陆岚汀的心尖尖上。
和那夜在琴室里的感受不同。
那天夜里,他靠坐在琴室这一边,而任疏郁就在琴室那一边,他们的距离很近,琴声也很近……
但此刻他站在音乐会现场边缘,远远地望着舞台中央弹钢琴的男人,琴声清冷缓慢地传达耳底。
他才忽然意识到,他们之间真正的距离有多远。
陆岚汀叹了口气。
影帝虽好,高洁如莲,只可远观,不可亵玩啊。
他依依不舍地移开落在任疏郁身上的视线,看见舞台边,俞月晕脚下亮起光圈,穿着洁白的芭蕾舞裙,身姿僵硬地跃动。
微笑道:“跳得真妙!”
胡哥:“但一想到是导演……又总觉得不太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