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瑜一看日头偏西,现在至少未时,她不禁惊呼:“怎么这么快?”
“我们吃了两次东西呢。”林知了追上蹦蹦跳跳的弟弟说道。
闻言薛瑜很是心虚,拽着她停下小声问道:“三嫂,我们这样是不是吃独食啊?”
“为何这样说?”当然是吃独食,对家人而言还是偷吃。林知了佯装诧异,“我用的是林家给的钱,不是你三哥给的,也不是婆婆给的,再说,又没吃大鱼大肉,顶多算零食。”
薛瑜:“糖粥和羊血汤也是零食啊?”
“如果不是,那你说谁家三个人喝一碗汤一碗粥。这事要叫婆婆知道,还会嫌我们小家子气,也不怕被店小二嘲笑。”林知了拉起她的小手,给她个安心的眼神,“你看小鸽子,都快到家了。”
小鸽子听到他的名字停下,回头发现阿姐在十步外,又欢欢喜喜跑过来,拉住林知了的手:“阿姐是不是累了?我拉你。”
林知了笑着说:“谢谢小鸽子。”
“阿姐不用谢。”小鸽子拽着林知了跑到村口停下就问,“阿姐,我厉不厉害啊?”
林知了抹掉他额头上的汗水:“厉害啊。因为小鸽子是我弟弟。”
小鸽子笑着点点头,意识到什么一脸疑惑地看着阿姐,阿姐的话是夸我还是夸她自己呢。
林知了摸摸他的小脑袋:“走了。”
薛家在村西,但不是最西,西边除了薛二婶家还有三家。林知了一行三人从南边往北走十余丈就到山东村的主路,从路口往东第五家就是薛家。
薛家大门敞开,林知了看到不应该在此的薛二婶和她儿子薛瑞毫不意外。薛二婶倘若带着儿女回隔壁,那她不止要修缮房屋,柴米油盐都要花钱买。
跟着薛理一家挤归挤,可至少不需要她砍柴,柴米油盐也有薛母置办。如果薛二婶打的是这个主意,那她想多了。
薛母看到林知了招呼一声“回来了”,就让林知了开门。
往常原身的房门不上锁。如今变成戒备心极重的林知了,她一离开家就锁门。早上去割牛草她也把铜锁拿出来挂锁扣上提醒薛琬,未经允许不可擅入。
林知了边开锁边问:“搬那张榻啊?谁睡啊?”
薛母推开门说道:“给瑜儿睡,她年龄小身子短,睡上面正合适。”
林知了意识到什么,转过身拦住婆婆:“您是说二婶跟你住,放粮食的那间正房收拾出来给薛瑞住,薛琬和小鱼儿一个房间,她睡床瑜妹妹睡榻?婆婆,敢问谁是您亲生的?”
薛母猜到她会这样问:“可是——”
“您别可是。”林知了要是原身,只会对小姑子报以同情,不敢干涉婆婆的决定。可谁让她不是。林知了抬手把人拽到门外,反手关上门,“这事我不同意!”
林知了的声音不小,在外面收拾行李的众人听得一清二楚。薛二婶大步过来:“你凭什么不同意?你有什么资格不同意?又没有住你屋里睡你的床!”
林知了:“凭我是薛理的妻子,薛家大房三儿媳妇,薛瑜的亲嫂子。你又凭什么质问我?”
“凭我是你二婶,是你的长辈!”
林知了冷笑一声,直觉告诉薛母要阻止,可惜她还是慢了,耳边传来林知了的嘲讽,“原来是二婶啊?看你这样我还以为你是公公的二房,我小婆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