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,她走到厨房去,对正在煎培根的孟镜年说:“我们去领证吧。”
孟镜年转头,目光停在她脸上,确认她不是开玩笑,把火关小了一点,说道:“吃完早餐就去。”
然后,林檎在OA系统请了假,孟镜年把一场面谈推到了第二天,两个人就去领证了。
只要不凑网红大店的热闹,这世界上多的是可以拍立等可取的登记照的地方,何况林檎最不缺的就是做摄影师的朋友。
需求一发出去,群里至少五个人回复让她去拍,她选了个最近的工作室,和孟镜年开车过去,从拍摄到拿到红底的登记照,一共只花了半小时。
然后,两人顺便领了一位摄影师当跟拍,去了最近的民政局。
这年头没什么人赶着蹚婚姻这趟浑水了,结婚登记处门可罗雀,办-证的工作人员见有人登门,露出了一般窗口工作人员的脸上,很难看见的那种和煦的微笑。
填表,制证。
十五分钟不到,两人离开民政局,一人手持一本红本的证书。
照片发在朋友圈里,点赞留言的提示从早到晚不停。
还在国外,延毕一年的迟怿,看到林檎的朋友圈,回了一个阴阳怪气的微笑表情,说:不叫号,直接截排了是吧?
裴煦阳回复:恭喜。永浴爱河。
“永浴爱河”这四个字,都不知道他是从哪个故纸堆里翻出来的,像上个世纪的话。
孟落笛回复:舅妈~~~
而孟镜年收获了父母的一通电话训导:领证这么重大的事情,好歹先跟家里打声招呼吧!
林檎在旁边笑说:“他下次会注意的。”
孟震卿惊讶极了:“还有下次?”
……她忘了,孟震卿这个人,不大懂得开玩笑。
领证不领证的,两个人的生活没有任何变化,反正孟镜年都不肯叫“老婆”,问他为什么,他说单纯觉得这两个字,从读音到字形到词义,都很土气,不大能配的上她。情到浓时,他还是更喜欢叫她“宝贝”,有点迷离的声线,像是一种自然而然的感叹。
一个周末,全家聚餐,三方会谈的气氛,有些郑重,孟震卿为代表,对林檎说:“虽然正均没提,但我们不能不重视,一一,我们为你准备了一笔彩礼……”
林檎听得愣了下:“我没嫁妆……”
林正均说:“我们替你准备了。”
林檎更惊讶,又觉得受宠若惊:“我不能收,我……”
祝春宁笑说:“要收的。这两笔钱你拿在手里,留着往后应急用。这是你的终身大事,我们做长辈的,不能不替你主张。这也是镜年的提议。”
林檎转头看向孟镜年,他微笑说:“就收着吧。”
本地并没有过分浓郁的彩礼嫁妆的风气,通常都是凑个吉数,象征的意义大于其他,两笔钱加起来数额不多,林檎于是不再推拒地收下了。她由来不大能拒绝长辈的好意。
领证之后,婚礼一事也就提上日程。
林檎去网上做了一点功课,被婚礼筹备那长长的事项劝退。
于是,孟镜年全盘接手了婚礼筹备一事,所有的联络工作他一应包办,林檎只需要在周末的时候坐上他的车,去会见婚纱设计师、婚礼策划师、宴会销售经理……然后随自己的喜好,做出选择。
问他,有没有预算。他说理论上是上不封顶,但考虑到两人不好办完婚礼就开始喝西北风,所以他在约见这些人之前,就已经做了预算控制,既然让她选,那么她现在做的每个选择,都在可承受范围内。
林檎有时候想,如果不是夫妻,单纯作为同事跟他共事,想必也是一件十分愉悦的事。办事这么叫人省心,难怪江思道不撒手,往死里用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