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她感到恶心。
她的世界即使再无可救药也轮不到这样的人来做上帝。
她渐渐意识到,有什么东西操控着自己。
而之后楼止的话也让她确定,一定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。
她承认自己是逃不出姜自蹊带给自己的阴影,但,她也早就不是原来的姜以禾了。
她有了要留下来的理由,有了想相伴一生的人。
她要离开被他困住的世界,即使再惧怕这次她也不会再妥协。
“阿姐”
迷迷糊糊间,姜自蹊醒了过来,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她。
姜以禾没有应声,而是静静地看着他,而姜自蹊也没想到睁开眼看见的第一个人居然是她,顿时不顾伤势地想要坐起身来。
“阿姐嘶——”
被扯开的伤口又开始冒血,但他却全然不顾,消瘦的脸扬起笑来。
“阿姐,你怎么在这儿?我是不是睡了很久?让你久等了”
明明自己才是受伤昏迷三天的人,可现在他却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般自责起来。
“没有,刚好有点问题就来看你。”
“啊阿姐想问什么?”
见她疏离的神情,姜自蹊扬起的心沉了沉,但依然挤出笑容对她的问题翘首以盼。
“你的伤,真是楼止做的?他为什么要伤害你?”
听完她的话,姜自蹊先是一愣,后垂下的眼帘苦笑两声。
“原来阿姐是觉得我冤枉了楼公子”
她没有接下去,他便回忆起了那日来。
“那日我说了些让楼公子不高兴的话,所以他才失手重伤的我吧,不过没关系,这些伤无碍的。”
姜以禾眉头微皱,无碍?都躺了三天居然还说没事?
“好啊,既然无碍那便告诉爹娘说都是小伤,就不要追究楼止的过错了。”
姜自蹊以为是自己听错了,错愕地抬起眼来注视到她坦然的目光时眸底一冷。
他暗暗握紧了拳,迅速恢复表情道:“阿姐就这么喜欢他吗?对他倒是与富察姐夫不一样。”
“姜自蹊,你与楼止说了什么?”
姜自蹊心中不由得冷笑,原来从一开始她就不觉得是那人的错啊
“阿姐,你是在遗憾他没有将我杀死吗?还是说,你是在气我为什么还活着?”
他的一番话顿时让两人的气氛降至冰点,而他此时近乎将她看穿的坦然却让姜以禾身子猛地一僵。
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不寒而栗从心底蔓延,而这样的威慑正如从前遍体鳞伤后他对自己的“安抚”,让她心生恐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