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待同性,沈时荇还是很友好很善良的。
说实话,有点儿于心不忍。
她的邀请让奴婢再次受宠若惊,“太子妃娘娘,这不合规矩。奴婢不敢。还望娘娘恕罪。”
恕罪,恕罪,她都有什么罪?
这句话听得沈时荇的头疼,当下没了耐心,直接站起身来,用胳膊把人蹭过去,最后发号施令,“坐。你一直站在那里,看得我头疼。”
这句话相当于是沈时荇贴着奴婢说的,那个清晰的“我”才让奴婢忽然意识到什么。
自家主子,可能,从头到尾,都没有把她跟自己当作是不一样的人,所以,两个人说话的时候,她用的才是平等的两个人之间的称谓。
对吧。
被沈时荇按在凳子上,肉眼可见的身体僵硬,沈时荇沉默一瞬,没说话,想了想,觉得没什么,她自己便也转了个身,坐了回去,看了一眼书上的压板,她想了想,才说,“你跟我一起看吧,但是你得翻页了,咱们就不用这个压板了,怎么样。”
沈时荇冲着面前的书努了努嘴,眼神打量着拘谨不已、危襟正坐在凳子上的奴婢。
“……是,太子妃娘娘。”
两个人一起看书,时间就过的快多了。
太子来到她这里的时候,看到的就是两个人依偎在一起,甜蜜的相视而笑——正巧看到了诙谐的地方,实在是忍俊不禁。
“哈哈哈哈哈哈,这个也太好玩儿了吧!”
“对啊对啊,奴婢从小在河边长大,竟然没想到这样的游戏。”说完,她似乎停顿了一下,太子敏锐察觉到这一点,却没有任何表现,只是正常走到两个人身边,似乎十分好奇,“在看什么?”
太子的声音突然出现,沈时荇的脖颈处被太子呼出的呼吸弄得痒痒的,顿时想要躲,却忘了还有一个人坐在自己旁边,而且几乎贴身而坐,这般动作大了,果然,下一秒撞在了一起。
“嗷呜——”
沈时荇痛呼一声,却像只小猫咆哮,太子听了不仅不心疼,反而更想要捉弄她了。
一旁同样磕到头大奴婢,十分识相,站起身,小声说了一句,“奴婢告退。”就快步离开了。
沈时荇仰着头看着身后的太子,脸上的神色,分明有一些责怪在里面,“干什么那人赶走。”
太子也收了那副嬉皮笑脸,脸色一变,坐在了沈时荇的身边,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女人,嗤笑一声,才开口,“就她,你怎么可怜上她了。”
沈时荇疑惑,“她怎么了,她每天早上陪我一起去仪殿司门口等着,陪着我挨冻,每天伺候我,我对她好一点,怎么了。”
她是真的没明白。
太子叹了一口气,才道,“她才不是什么从小在河边长大的,她是上一辈留在宫中的老人生下的弃子,经历了不少,竟也长到了这么大,不知道为何,前几日宫廷杂役轮换,就到了东宫来,”他抿着嘴啧啧啧,“万万没想到,你这么会疼人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