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时候心情好了,自己调制一些解药,也就当成筹码给人一颗,有时候心情太差,她也懒得去管什么解药不解药的,反正,如果她不调配解药,没人能调的出来。
这一点,她笃信。
沈时荇的脸色竟然比刚才在花园之中思考情感困惑的时候,还要更加红润一些,她能感觉得到,她变得更兴奋来一些。
沈时荇记得,这个女人好像还有一个哥哥,也是这样死在她的手上,毫无尊严可言。
莲君,她已经失去了全部的意识,现在只是一个容器罢了,所以,当蛇信子一般抚摸在她脸上的手指缓缓游走的时候,她已经感受不到了。
就在手指马上就要从莲君的身上放下的时候,几个兴奋的蛆虫跳到了沈时荇的手上,她眼睛都没眨一下的,伸手就把虫子捏成了一滩烂泥,又随手丢进莲君的脸上,顿时看上去就像一具糜-烂的空壳了。
这个时间看上去,现在正是她走入最后陌路的时间,夜黑的太过于绝情,沈时荇绕着莲君的尸体走了一圈,门外人影憧憧,火热漫天,偏偏这个屋子里寂寥万分,只有她一个活人。
真讽刺。她沈时荇竟然是最后一个来看她的人。整个莲韵轩的所有人,都是该抢东西的抢东西,该作乱的作乱,这个主子的死活,似乎成了他们的催命符——
主子死了,他们还不逃吗?
主子死的这样惨,他们这些个没心没肺的东西,也就只配被搅肉刑架给咔嚓了,比起能看得到头的末路,他们似乎更愿意走出一道生路。
哪怕根本没用。
也要拼死去争。
这就是穷途末路啊,不是吗?
沈时荇冷漠的脸在不断闪烁的人影之中显得没有一丝人的气息,看上去只是一个鬼魅出没,她突然就想通了,她沈时荇永远不会走到绝路的,她永远不会的,不是吗?
所以啊,只是一个男人而已,根本没什么可想的。
不听话,丢掉便是,不足以让她继续耗费心神,他太子,也就只是她的宠物而已。她现在愿意跟他在一起,愿意施舍给他一点感情,那又如何?
主人是该对自己的宠物好一点。
但是沈时荇突然想起来,自己刚刚才伤害过太子的心灵,这个时候去找他,他会不会闭门不见啊?会不会不高兴啊?
其他的都无所谓。
只是,她可不想要被人挡在门外,这种事,尤其不能被一只宠物所做。
她不允许。
那么,沈时荇扯动了一下嘴角,看着眼前的蛆虫已经变得无比肥大,就像是泡沫翻滚出容器,已经散落在地上的恐怖如斯的模样,她笑了。
笑得发自肺腑,畅快极了。
沈时荇的眼神之中,分明是前所未有的兴奋。
她应该是又想到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。
什么折腾人到死的事情。
她最擅长了,她都快忘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