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像有什么东西放下了,又好像心碎了,郑妙谊抬手擦了下眼尾,用力吸了下鼻子,“叔公,祝您身体健康,我走了。”
陈老爷子看她勉强地笑了下,转身离开。
可郑妙谊从双脚跨出门槛的那一瞬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,今天她从这么走出去,记忆里那个从楼上飞奔下来的少年终将成为泡影。
路口走出来两个中年男人,肩头扛着沾满泥巴的锄头,头上带着草帽,瞥见一个背影,道:“长得那么漂亮还是被公子哥甩了。”
“上次还看见两人亲嘴呢。”
“我听人说陈少爷要去国外留学才跟她分开的,这些有钱人不都把仔送去外国嘛~那个林家的败家子就去了。”
……
晚上吃饭的时候,奶奶看见孙女顶着红肿的眼眶下楼,心都要碎了。
她骂骂咧咧地盛饭,“一个什么都不会,就靠家里钱作威作福的男仔有什么好的,等你去了大学,有的是男仔,跟买菜一样,随便挑。”
郑妙谊强打起精神来,用嘶哑的喉咙开口说话:“奶奶,他没有那么坏。”
“你还替他说话!不管怎么样说一声,就这样玩消失了,难道我们会给他拖后腿吗?”
“谁知道干嘛去了,他们有钱人不就喜欢在外面养小老婆嘛!”
郑妙谊默不作声地吃完饭,奶奶收拾碗筷的时候一看,一碗大米饭吃得干干净净,菜是一点没动,可惜了炖得烂烂的大排骨和老母鸡呦~
于是奶奶又把陈景元骂了个狗血喷头。
第二天,郑妙谊拎着行李箱去了北京,提前准备的情侣短袖塞进了衣柜。
……
“呜呜呜呜……”墙壁惨白的病房里传来不小的呜咽声。
房间的灯突然打开,站在门口的是沈淑慧,神色憔悴,好像瘦了不少。
她看着缩在角落的人,表情痛苦,但还是走了进来,蹲在他面前。
“元仔听话,吃点饭。”
抽泣声停住,陈景元脑袋埋在双膝间,久久不曾抬头。
沈淑慧托起他的脑袋,原本想说些狠心的话,却因为眉骨的纱布渗出了血而双唇颤抖,她一把抱住儿子,动容地说:“再坚持一下,都会好起来的。”
陈景元抓着头发,眼神痛苦地问道:“阿妈,我该怎么办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