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手里拿着茶杯,仔细来回擦拭,神情并未有什么波动。
纪绍安见他不说话,忍不住开口,“爸,他手上有视频的备份,拿不到,咱们就会一直被他威胁,要不想个办法,把他?”
话还没说完,纪远山猛地拍了下桌子,瞪向他,“你疯了吗?我当年就疯了一次,咱们家怎么能因为那种人,沾上不干净的事。”
纪绍安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,声音也弱了几分,“那怎么办?”
“这事你别管了,他威胁我,难道我就任由他威胁?”
纪远山冷笑一声,缓缓道,“他有个弟弟,工作不错,小孩儿刚出生没几个月,他多少会顾及。”
纪绍安点了点头,他不知道父亲会怎么处理,但也不敢多问。
纪绍安正准备离开,刚走到门口,听见纪远山低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:“不要再单独见他,也别跟任何人提这件事,听见没有?”
“知道了。”
沈栖雾在厨房心不在焉地吃了点东西,再上楼时,书房的灯已经灭了。
晚上,她在床上辗转难眠,脑海里不断回放着晚上的种种细节,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,她才勉强合上眼。
次日中午,沈栖雾给赵佑迪发去信息:帮我个忙。
*
夜里,城中村的街道上寂静无人。
赵佑迪抬头看着路边的招牌,停在一家洗脚店门口。
老板霞姐正在跟员工聊天,听见门响,抬头一看,进来一位年轻客人。
平时来她店里的基本都是中年油腻男,忽然进来了个年轻小伙子,霞姐一脸热情地迎上去,手顺势搭上赵佑迪胳膊,“帅哥,修脚还是洗脚啊?”
赵佑迪不太自在地往后撤了下,“洗脚吧。”
霞姐招呼赵佑迪躺在沙发上,叫店员端来一盆水,帮赵佑迪脱掉袜子。
洗干净脚后,店员开始给赵佑迪按摩。
霞姐靠在一旁嗑瓜子,眼神在赵佑迪身上打量,“帅哥,你不是住这附近的吧?头一次见你。”
“嗯,过来办事,路过。”
霞姐笑眯眯地说,“你放轻松点,我们这是正经店,你洗完保准舒服。”
赵佑迪笑了笑,“我站了一整天,确实浑身酸痛。”
“做什么工作呢,这么辛苦?”
赵佑迪叹了口气,故作无奈地说,“帮朋友要债,来找人,蹲了一天也没见着。”
霞姐一拍大腿,来了兴趣,“谁啊,你说说看,我在这开店十几年了,周围的人都认识。”
赵佑迪人往后靠了靠,“韩德民。”
霞姐一听这名字,皱起眉头,“你朋友干什么的,咋能借钱给他呢?”
“以前做了点小生意,跟他也是熟人介绍认识的。”
“那韩德民就是个赌徒。”霞姐吐了口瓜子皮,“十几年前吧,我们这边都知道他,后来突然有天发财了,听说当了大老板,好多年没见,前几天又回来了,在我这洗完脚还想赊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