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砚舟把包翻转过来,发现仍是去吉岛背的那一只,肩带上还系着他送她的平安符。
一时思绪飞远,想起自己曾经也有一个,和这个样子差不多。
仍是15岁那年,与朱序初见面。
他在墙头帮人摘山楂,她坐树下,捧着脸静悄悄地看着他。
她开口第一句话问他围墙那边是什么,他说是海。
之后她没有开口,坐在那儿安安静静的,没制造任何多余声响。
贺砚舟继续摘山楂,却已有些心不在焉。
没多久,他有意无意向下瞥去,发现她仍在看他,准确来说,她目光在跟着他的手移动。
贺砚舟大概猜出她意图,扬了扬手上的山楂:“想吃?”
她忽然正襟危坐:“酸吗?”
“有点儿。”
他顺势抛过去,山楂相当精准地落在她蜷起的**。
她没客气,拿起来蹭了蹭表面的灰尘,咬了一口。
“酸吗?”
他也问。
她摇头,将那颗山楂斯斯文文吃干净了。
贺砚舟看着她面不改色的样子,口中生津,难以理解有人会偏好酸味。即使卫暂,也是拿回去叫袁奶奶放入大量的糖,制成罐头。
他又从树上摘了些大的,丢下去,有的落在她腿上,有的滚落在她脚边。
她俯身去捡,边捡边吃了第二颗,然后将剩下那些全部收进背上的书包里。
不远处的主殿台阶上,有个男人朝这边喊了句什么。
贺砚舟在高处,视野宽阔。
见那人身穿咖色条纹的Polo衫和牛仔裤,不是极胖那种身材,但被腰带勒住的啤酒肚略有些突出。他头发一丝不苟,向后梳得很整齐。
现在时节秋高气爽,却感觉这人一身油腻味。
贺砚舟瞧回树下的女孩,她在捡藏进草丛里的最后一颗山楂,对那唤声无动于衷。
等到终于捡完,她直起腰,双手遮在额前看向上方的贺砚舟,“太多了,谢谢你。”
“小事儿。”
贺砚舟抬抬下巴。
“回去可以吃好久。”
贺砚舟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