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道命令,听上去是太子对钱震云委以重任,是莫大的恩宠。
可宋如烟在听到这消息时,气得当场就摔了手里的茶杯。
“混蛋,他故意的……”
书房里,钱震云看着那道盖着东宫大印的命令,神色平静,眼底却是一片冰冷的清明。
他知道,太子的报复,来了。
让他去赈灾,却不给他调动任何一营兵马的兵符,不给他调用任何一司官员的令牌,甚至,连一两赈灾的银子,都没有批下来。
这哪里是让他去赈灾?
这分明是让他一个人,去面对城南数以万计流离失所,饥寒交迫的灾民。
办好了,功劳是太子的。
办不好,所有的骂名,所有的罪责,都将由他一个人来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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届时,太子只需顺应“民意”,便能轻易地将他这个“办事不力”的罪臣,送上断头台。
好一招杀人不见血的毒计。
“滚滚,你不能去!”宋如烟急得在屋里团团转,“这就是个坑!什么狗太子小小年纪不学好,害人的法子倒是一套接一套的……”
钱震云将那道命令整齐地叠好,放进袖中。
他抬起头,看向自己的母亲,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:“娘,君命不可违。这道命令,我必须接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您放心。”钱震云打断了母亲的话,他站起身,眼中的平静之下,是暗流涌动的锋芒,“他想让我死,可我偏偏,死不了。”
说完,他披上大氅,一言不发地走出了房门。
宋如烟看着儿子决绝的背影,心疼死了。
钱震云没有去城南。
他策马,顶着风雪,一路疾驰,径直来到了大理寺的门前。
大理寺是掌管全国刑狱案件的最高审理机构,此刻,门前却也因这场大雪,显得有些冷清。
他翻身下马,将缰绳扔给门口的守卫,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。
“我找顾律,顾少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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