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并州等地的水利道路营建,已经初具规模,可将这批劳工调到运河的修建当中,负责那些危险的地段。
即便真死了人,那也都是檀石槐需要处理的事儿,倒也不用担心引来民怨……”
听到这话,众人神色一怔,全都默默的看了王潜一眼。
这个提议,虽然有些不太人道,但对于大汉而言,却是有着莫大好处的。
众人虽未开口,但也全都默认了这一项。
“至于粮秣物资转运……”
王潜的手指再次点向舆图上的一个个标记的红点,继续说道:
“可于沿途设立官仓、转运站,由大司农统筹,将作府、少府负责协同,并征集舟船,分段接力运输。
常平仓存粮,优先保障河工口粮,冀州、兖州之铁器作坊,全力供应开山凿石之精铁工具。
扬州、荆州之巨木,顺流而下,直抵工段……此非一州一郡之事,乃举国之力,如同军阵调度,务求精准,杜绝浪费!”
“陛下、诸公,此运河若成,其利有五:
一者,江南稻米,可乘舟楫,旬月之间直抵洛京、河北,仓廪永固,再无饥馑之虞;
二者,天下货殖,流通无阻,商旅辐辏,市易繁荣,税赋充盈;
三者,南北血脉相连,政令军情传递,朝发夕至,帝国根基永固;
四者,若遇水旱蝗疫,赈济之资可循水路,迅捷抵达,活民无数;
五者,此渠本身,即为不朽之基业,泽被后世子孙!”
随着王潜将运河的好处,一条条展现出来,刘宏以及在场众人,也不由听得心潮澎湃。
只见刘宏霍然起身,朗声道:“王师所言,乃谋国之策,开凿此渠,非为朕一人之私欲,实为帝国千秋之血脉,万民生存之命脉!”
“即日起,设“运河都水监”,总揽南北大渠开凿事宜!由王师,亲任都水使,授天子节、代天子事,以节制沿途州郡,便宜行事!”
“诏令张焕及并州官吏,即日征调鲜卑劳工及一应战俘,分批遣送至预定工段,听候都水使调遣,并令各地商旅,继续深入草原、以及南部蛮荒之地,加大购买奴隶力度,一应耗费由朝廷承担!”
“诏令北军中侯,自北军五校及司隶、冀州、兖州、豫州、徐州、扬州诸郡国兵中,遴选精壮通晓工程者,组建工兵大营,归属都水监直辖!”
“诏令大司农、少府,会同各州郡,详查今春可能受灾流民之数,速拟招募章程及工钱口粮标准,不得延误!”
“诏令沿途州郡,全力配合都水监设立粮仓、转运站,征调车船,供应物资,若有推诿懈怠者,以贻误军机论处!”
听着刘宏那一连串的诏令,殿内群臣纷纷齐声应是。
很快,群臣散去,朝廷的各个部门,也快速运转了起来,无数青壮派官员,神情亢奋的投入到了大运河的工程当中。
一应诏令,也随着快马飞骑,射向帝国的四面八方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