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起撞开,程野更像是主动给他让了路。他看着江时走到门边,将洗干净的衣服收拢到盆里,然后喊他。
“江时。”
低沉的声音混在雨声里,多了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性感,“帮我个忙。”
……
雨下得哗啦啦的,江时站在水房门口,身后大门紧闭,走廊上一个学生也没有。
他垂着头踢了墙一下。
到底谁是少爷谁是保镖?动不动就让他帮忙,他看起来像是很好使唤的样子吗?
外面是雨声,里面也是哗啦的水声。
他们来得晚,这时候已经没热水了。
江时又踢了墙角一脚。
程野果然有病,这么冷的天,还下着雨,非要洗什么澡。
“喂!”
他冲着门喊了声,“你好了没啊?外面冷死了。”
江时话音刚落,水房门就被拉开了。程野身上套着刚刚的T恤,裹挟着一身冰冷水汽,迎面扑来的凉意比外面的雨还冷。
他垂着眼,发丝还滴着水,似乎有些无奈,“五分钟都等不了?”
江时嘟囔,“又不是我乐意的……”
程野端着盆,身体里滚动的无边躁动被冷水冲了个干净,收下了蠢蠢欲动的尖牙,他人又显得无害起来。
“我的错,实在是找不到人了才敢麻烦你。”
江时典型的吃软不吃硬,程野这么一说,他又觉得自己有点过分。
人家帮他洗衣服,他连看个门都不乐意。
但认错是不可能认错的,江时端着自己的小盆板着脸推了程野一下,“你离我远点,身上冷冰冰的。”
程野听话的离他远点。
雨从走廊飘进来,落在他肩膀上。
江时:“……”
“程野你是猪吗,被雨淋了都不知道走里面一点。”
程野又往里挪了点。
江时觉得他简直呆得无可救药。
……
清明节后的一场雨,让江时本就发过高烧的身体更是雪上加霜。
第二天起来,他不幸地感冒了。桌子上放着一包纸,隔一会就吸溜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