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砚舟后倾了几分,扭头同背桌的大哥打了声招呼,低声说着什么。
周围太过嘈杂,朱序听不清交谈内容,只见到他并起中指和食指,往唇边贴了下。他身穿一件白衬衣,领口的两粒纽扣没有系,袖子也随意地挽到肘部,小臂线条紧实,手背可以看到明显的筋脉走向。
他的手不是那种养尊处优的精致,而是很有力量感,手掌大而厚实,手指修长。
朱序瞬间想起什么,无端脸热,迅速将视线挪向旁边大哥。
大哥喝得正尽兴,光着膀子,满面通红,豪爽地将一整包利群都塞了过来。
贺砚舟道谢,只抽出两支,其余还回去。
大哥又热情地划开打火机。
贺砚舟含着烟,倾身过去拢住火儿,片刻,点点对方手背示意可以了,又聊两句,方转回头来。
他就着口中含的烟,将另一支凑近了,快吸两口,点燃后,烟头反转进掌心,递给朱序。
身处闹市,他举止间带一丝散漫,是很放松的状态。
“谢谢。”
朱序接过来,含在唇间。
等她抽了两口,他问:“还习惯吗?”
“可以的。”
两人便没再聊天,各自吸烟。
齐腰高的砖墙外是海,海浪反复敲打着岸边,声音单调而孤寂。
好在夜风还算温柔,轻缓地吹拂着头发。
背桌那位大哥正和朋友们高谈阔论,从国家大事到生意、女人,又一时情绪激昂,说这辈子“搞钱”才是最重要的事。
贺砚舟弹掉烟灰,朝朱序看过来:“你觉得呢?”
“觉得什么?”
“什么最重要。”
朱序随便说了两样:“吃饭,睡觉。”
贺砚舟没接茬,听出这回答足够敷衍,要笑不笑的,将烟头按熄在烟灰缸里。
朱序却会错了意,以为他过度解读,便着急着强调:“别想歪,单纯字面意思。”
贺砚舟好无辜,一摊手,无奈笑道:“我什么都没说。”
朱序默了默:“吃睡都好,挺简单的快乐。”
反问道:“那你呢?”
“睡觉。”
朱序无语。
他却好心情地笑起来,并且直白补充:“目前阶段,不完全是字面意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