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这话令容惟心中五味杂陈,他默了半晌,试探着开口道:“总之,我会命人去查剑坠的事,挂这样剑坠的人不多,想来还是比较容易查到的。”
贺之盈脑中一片空白,下意识地点头。
她从未想过,她一直以来坚定的事在今夜被彻底推翻,此刻她心中也是一片翻江倒海。
可是若不是他们二人,其他人又有何理由要杀她?
莫不是皇后或是菡妃,或是皇帝下的命令?
贺之盈这头心中百转千回,容惟脑中却不断回荡着她刚才的几句话。
她前世是同容恂定的亲?他们定亲后,也会像她和他这般吗?
几乎只要这样的念头一冒出来,他心中便又酸又气,沉闷的怒火几乎难以抑制。
他忍不住开口,“你……为什么会和容恂定亲?”
贺之盈一怔,方才她还以为他已经忽略了这件事,没想到他还是提了起来。
她有些心虚,“当时他同我说想让我做他的正妃,可能是因为我适合做棋子?但当时我没想太多,就……”
容惟打断道:“那你当时喜欢他?”
贺之盈神色确信地摇了下头。
认识容惟后,她才知道何谓情意,她心中肯定,她是不喜欢容恂的。
她否认的动作一出,容惟面上的不悦立刻散了大半。
虽然这事无论如何,他都会有些介怀,一想到她曾是名义上的容恂的未婚妻,他心中便抓心挠肺的难受。
但她那般肯定地说不喜欢容恂,是不是代表着,她只喜欢他?
是了,“心眠”对她药效那般强烈,她定然是很喜欢他的。
容惟忍不住又将她纳入怀中,怀中的充盈令他此刻有着前所未有的满足感,如珍宝失而复得一般。
他轻声开口道:“只要我能够证实……我并没有对你做过那样的事,你是不是就愿意嫁给我了?之盈,我现下才明白为何你一直坚持。我一定会查明白,而且,我也一定不会放过容恂。”
贺之盈神情动容,她未想到前世之事居然还能有这峰回路转的一出。
他又道:“我知道你想在京城也开香铺,我已命人将济江的那位掌柜接往京城了,你不必担心旁的事,我会处理好。”
贺之盈闻言怔住。
彭掌柜?他竟命人将彭掌柜接来了京城?
她心中一热。
他的手臂紧了紧,将她又往怀里压了几分,话语带上几分恳切,“你先留在京城,好不好?”
贺之盈犹豫了片刻,最终还是在他怀中点点头。
她也想弄明白,前世究竟是怎么回事,若她什么也记不清,此事倒也无从查起,可她又记得一些蛛丝马迹……
她心中燃起几分希望。
虽此事未得出最后结论,但贺之盈总算是将心中隐瞒之事同他坦白,容惟心中的大石终于放下,忍不住揽着她多抱了一阵。
寝房中只有微风吹动花草树叶的沙沙声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