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见那人身上的云水蓝衣袍异常的皱,连头发都有一丝散乱,正面露担忧地站在一旁望着她。
见到他的那一瞬,她刚熄下去的燥热又有了要泛起来的趋势。
他试探着开口,“之盈?感觉如何了?”
贺之盈只觉得身上愈来愈热,她强撑着开口问道:“殿下,这是……”
他唇上仍带着几分红肿水润,张张唇答道:“你中了药,但我没有解药,只能先用凉水压着药性。”
贺之盈忆起方才的事,脸上绯色更甚。
不知为何,只要望着他,她便觉得药效愈变愈猛烈。
她立即察觉到这药虽有催。情功效,却与寻常的催。情药不同。
不过她没有细想,此刻的当务之急是将药效解了,否则拖下去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……
她有些狼狈地往水中沉了沉,掩住身形,“我知晓了,烦请殿下先出去吧。”
容惟担忧地抿了抿唇,右手不自觉地带着烦乱摩挲着坠在腰间的兰草玉佩。
“你……一个人可以吗?若是实在解不了,我可以帮你。”
他没有再说下去,只是定然望着她。
还有一句话他没有说出口,索性他不会放她回济江,他必然会娶她做他的太子妃——只是时间早晚罢了。
他话语中包含的意思很明显。
贺之盈心跳又快了几分,这般一个心神波动,凉水就立刻快要压不住那汹涌而来的药性。
她咬了下唇,疼痛又勉力拉回她的一丝神志,她坚持道:“不用,殿下先出去吧。”
容惟点了下头,语气满是忧心,“好,我就守在外面。你别待太久,当心着凉。”
意思是她不必担心会被他人撞见。
贺之盈不敢再看他,敛下双眼,忙点点头。
满是催促之意。
“吱呀”一声响起,房门开了又阖。
贺之盈看了眼紧闭的房门,确认他已出去后,这才沉下水面……-
容惟再度退到院子里,但他耳力过人,依旧能将一些声响收入耳底。
他眼中又酝起漩涡,抿着唇默不作声地往外再走了几寸。
约莫过了半炷香功夫,寝房骤然点起了灯火,方才只被月光覆盖的院落顿时亮了些许。
容惟心中了然,立即转身往寝房走去。
走到房门口时,他顿了一息,然后缓缓抬手在房门上轻敲了几下。
房中的声响停了一瞬,女娘略微沙哑的声音传了出来。
“进来吧。”
寝房内,贺之盈正端坐在软榻之上,沐浴过后,她已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裳,乌发半湿地垂在腰间,她正用巾子绞着湿润的发尾,手中的动作看上去无力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