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倚在木椅上的人骤然起身,动作仓皇间带起手边桌案的布帛,连带着扯到手边醒酒汤,让那盛着醒酒汤的盏子噼啪坠地。
好一阵叮当碎响,跟着内殿里突的想起殿下的朗笑声。
“劳李大夫费心照料看顾,去,开了孤的私库,让人给李大夫备上两箱子黄金,送到李大夫府上去。”
说罢,脚步便要往殿门外去追才离开不久的云乔。
临到门槛处又骤然停步。
回首看着李大夫问:“此事,大夫可有告知云乔?”
李大夫听了两大箱黄金,喜得嘴巴都要咧到后脑去,闻言啊了声,反应过来才摇了摇头。
“还未,只禀了殿下。”
实在是那位娘娘这几年和这殿下日子过得别扭,也不知有孕了会不会喜,郎中自然不敢多嘴。
萧璟听了郎中的话,自然也多想了番。
他站在门槛处,顿步驻足良久,终是没去追走远的云乔。
而是回过身来,同郎中道:“先不必告诉她,且养一养胎,待月份大了坐稳了胎,再同她此事。”
她从前那样不想怀一个孩子,自己今日才好生同她解释,她可连答复都还没给他。
这孩子,还是暂且不要让她知道的好。
萧璟心底如此想着,在殿内来回踱步,才强压下心底的冲动。
招手又唤了护卫,吩咐道:“再多挑些尽心得用的奴才,好生在旁伺候着,她住处里三层外三层,都得格外惊醒着,告诉伺候的下人,此胎坐稳后平安降生,孤皆厚赏,倘若出了意外,孤要他们提头来见。”
一份恩威并施,再三强调云乔腹中这胎的要紧之处。
这一夜,萧璟酒醉昏沉,却激动,一整夜都未曾睡去,只合着眼翻来覆去,一遍又一遍。
……
次日一早,天光大亮,萧璟起身坐在榻边,捏着一夜未曾睡去的眉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