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留春大抵是心感愧疚,于是提出:“我请你喝酒。”
莫桑心想,我有去处了,我可以和顾留春一起流落街头了。
当然了,他们也没有真的那么惨,他们至少有酒有花生米,然后没了。
“至于这么小气吗?!”莫桑拍案而起,“你说你请客,就请客这个。”
在金屋藏娇的小院子里,一人一壶酒,一碟花生米。
顾留春幽幽地说:“我一向两袖清风,朝廷发的那点俸禄就够我和我的马一月吃喝。现在谢韫玉生气,不给我钱花,我就差街边乞讨为生了。”
莫桑喝了一口酒,“你重懆旧业,御史台就有得忙了,奋笔疾书,你到时候捡点他们写完的废纸拿来烧火,挺好的。”
顾留春仔细想想,“好像也不是不行。”
莫桑说:“我有个更好的主意。”
“说来听听。”
“你翻墙进公主府,抱着殿下的腿嚎啕大哭,求她。”莫桑嘲笑道。
顾留春勾了勾嘴角,“求她把司棋还给你吗?”
莫桑笑容一顿,心想,如果不是你把谢韫玉惹炸了,我至于独守空房,和你喝这点破酒吗?
他恶从胆边生,说:“我把朱小姐送你手帕的事情说了,殿下送了朱家一份贺礼,她送出去的礼物够你喝一辈子的酒和花生米了。”
顾留春沉默了,半晌之后,他真的心痛到不能呼吸,“有钱砸我不好吗?”
莫桑拍着他的肩膀,“庆幸吧,她拿钱砸女人,要是拿钱砸男人,你冬天就不用买帽子了。”
顾留春琢磨道:“是时候用点办法了。”
莫桑提前说明:“我不帮你。”
顾留春看着他,微微一笑。
莫桑立即感觉没有好事,他起身就跑,“你最好做个人。”
顾留春嚼着花生米,一个计划已经成型。莫桑,牺牲你一下吧,我的好朋友。
他指尖一弹,花生米像炮弹一样射了出去,砸在莫桑的腿上,莫桑一个踉跄,摔倒在地上,尘土飞扬。
莫桑感觉自己的腿被人拽着,一点点往后拖,他指尖抠地,凄惨地说:“救命!”
“叫破喉咙也没有用。”顾留春像个杀人狂魔一样,单臂把人拖回了屋,步伐不疾不徐。
房门缓缓合拢,莫桑满脸绝望,仿佛下一秒就会被玷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