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可是大理寺卿呀,正三品,实权官员,最重要的是还年纪轻轻,前途无量,在陛下跟前都能说上话,顾留春可以说是谢止藏结交上的最高级别的官员了。
他假装听不出顾留春的敲打,“小九能找到这么一位疼惜她的夫君,这可真是她三生有幸啊。”
顾留春说:“是我三生有幸。”
谢止藏用袖子擦着不存在的眼泪:“两个人都觉得有幸,那就是真的幸福了,能看见女儿这么幸福,我感动的都要落泪了,多谢正卿大人不嫌弃我们这个家。”
顾留春看着中年老男人嚎啕大哭,无奈垂着眼帘,“岳父不必称呼官职呢,叫我一声留春即可,一家人没必要那么生分。”
“贤婿说的是呀。你们两个住的偏僻些也好,没人打搅,我再叫人搬张桌子过去,这些卷宗也有地方放,回头再背一些纸墨笔砚,我从洛南的商人那里收了一块极好的墨,可惜我家都是粗人,不通文墨,这回终于能派上用场了。”
顾留春点头道谢:“麻烦岳父了,这么为我考虑。”
“都说了是一家人,有什么好麻烦的。这些卷宗可太重要了,不能让下人沾手。”谢止藏一撸袖子,给几个儿子使眼色,“都好好的搬,可千万别掉地下了。”
大家搬的特别卖力,走成一排,宛若蚂蚁搬家。
顾留春跟在他们后面,一瘸一拐地慢吞吞走着。
谢止藏时不时的回头问他:“贤婿走的累不累呀,我叫人拿轿子抬着你吧。”
顾留春推辞说不必了,谢止藏还是热情的叫小厮把他抬起来了,一路招摇过市的送回去。
他行动不便,被推上来以后就只能紧紧的捂着脸。
谢韫玉被白氏念叨的脑袋发麻,从后院正房出来,就撞见了这一幕,心想,我被收拾,你当大爷,命运为何如此不公。
谢止藏看见她,瞬间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:“小九啊。”
谢韫玉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,“爹,一般你这么亲切的笑都是对外人,对着你女儿我,我真不适应。”
谢止藏瞬间原形毕露,“赶紧回去把门打开,正卿大人重要的卷宗要搬进去,把你那的破烂都清理一下,扔出来,没地方放了。”
谢韫玉抱着肩膀,撇了撇嘴:“知道的,顾留春是我夫君,不知道的,以为顾留春是我爹的爹呢。”
谢止藏:“嘿,信不信我打你?”
谢韫玉转身就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