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家有锤子锯子,我回去拿!”
“我有簸箕和扁担,也能装沙袋!”
“我家猪食槽边那口老水缸,也能装沙挡水!”
霎时间,整个堤坝上人影攒动,喊声一片。妇女、老人、小孩全上了阵,谁也没躲事儿。
赵文峰眼圈一热,扭头看向赵文喜:“你说,这种时候,要是还装糊涂,那不如一头撞堤去死了算了。”
赵文喜一拳砸他肩上:“扯啥淡!咱这村子能挺过来,是因为有你,有咱一群不认怂的爷们!”
太阳渐渐升起,光芒洒落海面,反射出万道金辉。潮水开始退去,渗水的堤角渐渐干透,沙袋压紧了网,石堆稳住了桩,一夜的死守,总算换来了平安。
“文峰,喝口水吧。”一个中年妇人递来一瓢井水,眼神发红,“你们几个,救了咱全村。”
“救不救的,都一家人。”赵文峰接过水,低头抿了一口,然后扬声吼道:“今儿谁也别歇了,趁潮水退得快,把堤脚全加固一遍,分段排人守着,轮流值夜,明天就给县里报修、申新料——这堤,得从根上修!”
“好!”
“听文峰的!”
“这回我信了,这堤有救,这村也有救!”
众人齐声应和,锄头铁锹齐飞,锤声木桩声混杂,响彻整个海边。
“你说……铺网压沙袋?”赵文喜迟疑道,“行得通吗?”
“你不信就看着吧!”赵文峰没废话,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船尾,抓起一团旧渔网,“这网眼密,受力分散,不比那木板差多少。沙袋一压,水压冲不动,顶多渗点水,能挡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