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她打扫完三楼琴房下楼,这才发现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道暗色的痕迹。那痕迹点点零星,却不偏不倚的延伸到了孙亦初的房间门口,像是血迹。
“小少爷,小少爷您是受伤了吗?!”蓉姨抬手敲了敲门,可却没听见屋里给予半分回应。她不禁皱起了眉头,这个点孙亦初应该还在剧组,可家里没人受伤,莫非这不是血吗?
“小少爷,小少爷,您在屋里吗?!”她蹲下身仔细查看了一番,确认是血迹后,她急忙翻找钥匙试图开门,可不等她找到钥匙,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。
蓉姨见到人,勉强松了口气,“小少爷,您在屋里怎么不出声啊,吓死我了。”
孙亦初勉强扯了扯嘴角,应道:“刚刚太累就睡着了,您有什么事吗?”
蓉姨摆了摆手,上下打量着他,确定没看见伤口,她这才总算是冷静了下来:“您回来大少爷知道吗?”
孙亦初点了点头,“知道。”
其实他并不知道,不过孙亦初已经觉得没什么关系了。左右人家忙着陪新人,总是不好回来理会他的。
“那您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啊?要不我叫钱先生过来给您瞧瞧?”蓉姨见他面色苍白,不免有些担心,“大少爷说了,您要是不舒服可以随时叫钱先生过来看,不用那么客气的。”
“不用,我就是有点累,睡一会儿就好了,您别担心。”孙亦初朝她笑了笑,转身就要关上房门。可就是这一下,让眼尖的蓉姨看见了卧室里已经被他砸了满地的东西。
原本上好的冰岛雁鸭绒羽绒被此时被人剪破,鸭绒满地散落着。桌椅,花瓶此刻通通倒在地上,碎片被堆在一边,可细小的碎片在地板上依旧格外明显。
蓉姨微微垂眸,就见孙亦初的脚上赫然已经被玻璃碴子划出了一道道口子,可本人却像行尸走肉般毫无知觉。他重重砸上房门,终于像支撑不住一般,一屁股坐在了地上。
看着满屋狼藉,他心里却无半分痛快。短短半小时,他尝试遍了曾经能使自己清醒过来的一切办法,砸东西,流血,甚至是动刀子,可都没有用。
他冷静不下来。
无论怎么样都冷静不下来,他觉得自己就快要疯掉了。
门外,蓉姨第一时间打电话给了唐亦荷,告知情况后便着手联系了家庭医生和钱沉言。
孙亦初的情况不太好,不,可以说是很不好。
唐亦荷得到消息第一时间就起身离开了,童童只一个转眼的功夫,哥哥就不见了。
他茫然的四处找着,可找遍了所有的地方,都没有找到哥哥。
已是临近正午,可唐亦荷顾不上那么多,他一心想着尽快回家去。蓉姨形容的孙亦初情况糟糕极了,他必须尽快赶回去。
半小时的路程,他硬是节省了大半,十七分钟后,迈巴赫一个漂移甩进了停车场。不多时,唐亦荷又像一阵风似的刮进了屋。
屋里,家庭医生已经准备就绪,钱沉言正在试图让孙亦初主动打开门,可劝了许久都毫无进展。
“不肯开门吗?”唐亦荷气喘吁吁的跑上楼,就见钱沉言热得直擦汗,见他来了,钱沉言立刻上前道:“没用,刚开始还会应两句,现在干脆一点声音都没有了。”
唐亦荷皱了皱眉,缓了口气后走到门边敲了敲门,温声细语道:“亦初,哥哥回来了,给哥哥开开门好不好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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屋里一片寂静,他们不敢贸然闯进去,怕孙亦初应激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。可如今他不愿意开门,甚至他们根本找不到第二把钥匙,显然是被他先一步拿了进去。
“亦初,你跟哥哥说说话好不好?”唐亦荷急得额头直冒汗,“是不是在剧组遇到什么事情了?你和哥哥说,哥哥给你做主好不好?”
“是啊小少爷,您有什么事和我们大家说,我们会帮您做主的。”
“亦初,你听见了吗?”
可几番试探,屋里都依旧沉寂如初,唐亦荷舔了舔后槽牙,道:“我翻过去看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