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欺身前倾,微微抬起下巴,在甘棠的唇上落了一吻,眼泪从眼角滴落,像一个珍珠直直下坠,没有在她精致漂亮的脸上留下半分泪痕。
“我们在尘世里长出了根脚。”区乐珺低低地笑了起来,“我们现在都是最庸俗最普通的凡人了。”
甘棠眨了眨眼睛,看着区乐珺,似乎听懂了她的意思,但又没有完全明白,像在做tobeornottobe的意译,其中的意思可以很高深,也可以很浅显。
“小珺。。。”
甘棠的话停在了唇齿之间,区乐珺又一次吻上了她,唇齿交缠中将没说完的话无声地接了过来。
区乐珺抵着甘棠的额头,淡淡道:“我愿意,让我留在你身边,像这样两个人一起走下去就好。”
甘棠鼻尖一酸,环住了区乐珺的脖子,哽咽地嗯了一声。
两人相依着在手术室外等了一个晚上,当外头的日头已然大盛时,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了。
整整十二个小时的煎熬结束了,达摩克利斯之剑终于落了下来。
甘棠第一时间发现了灯熄灭了,站了起来,往门走去。
手术室的门打开后,医生们走了出来。
“医生。。。”甘棠在人群里看到了穿着无菌服的岑陈,先是一愣,旋即继续问道:“情况如何?”
为首的医生神情严肃道:“还没能脱离危险,接下去几天很关键。”
区乐珺见到岑陈在此也有些意外,探究地盯着岑陈看了许久。
岑陈面上毫无波澜,同众人颔首,兀自离开。
“岑陈为什么会在这里?”甘棠好奇道。
区乐珺目送着岑陈的背影,说道:“或许岑陈是以屾哥的私人医生吧。”
“私人医生?”甘棠立刻否决了区乐珺的想法,“岑陈在生物医学方面可是新手,再天才也不至于能快速从0到吧。”
区乐珺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,说道:“可他父亲是岑牧呀。”
岑牧作为曾经的首席科学家,在生物领域的研究也是颇为建树,如今子承父业继续某些不为人知的项目也未可知。
不多时欧以屾被推了出来,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,苍白得像一个瓷娃娃,远远看着没有半点生气,可让人诧异的是,也无法从他身上看到濒死的脆弱,他就只是安静地像一个做工精美的蜡像。
甘棠跟了上去,同医护人员一起护送欧以屾进了重症监护室。
区乐珺则留了下来,拦下了后面出来的医生,询问手术情况。
“过程太凶险了,得亏岑先生带来的机器起了大作用。”一名医生仍是惊魂未定,说道:“原本是不能这么随意上不明器械的,但眼看着生命体征都消失了,只能死马当活马医,谢天谢地,最后有惊无险。”
区乐珺问道:“是什么样的机器?有什么作用?”